鄭氏比她女兒老道得多,先派人把事情稟告給秦伯遠,又指揮人將這裡封鎖,請我們一乾人移步回花園。
不多時,秦伯遠匆匆而來,表情難看。
見了我,他不由分說上來便是斥責:
“今日是你妹妹及笄的好日子,你便是有再多不滿,就不能換個時間發作嗎?非要將事情鬨得沸沸揚揚,讓整個京城都看我們秦家的笑話才肯罷休!”
我似笑非笑看著他:“爹爹好大的威風,隻不知你剛從前院回來,怎麼就一口咬定此處發生的事體與我有關,又當著眾多外人麵如此指責於我?”
秦伯遠啞口無言,一旁的婢女小聲將事情經過講給他聽,聽完,他麵色難看地說:
“原來是這樣,不過死了個雜役,為何如此興師動眾,還特意將我從前院叫來,此等小事,夫人料理了便是。”
他將不滿對準了鄭氏。
未等鄭氏辯解,謝澤漆便嗤笑一聲道:“原本是沒什麼要緊,可此事怪就怪在,死了人的屋子,原本是我未過門妻子休息的地方。”
他直接將話挑明:“秦大人,府上的規矩真是讓我開了眼,怎麼雜役竟然能在貴府為女賓準備的更衣休息之所隨意進出?”
“貴府上又到底是何人竟然有此等凶性,光天化日行凶過後竟能全身而退?”
這話一出,事不關己隻顧著看熱鬨的夫人們紛紛變了臉色。
秦笙真信了自己爹是端方君子,娘親是賢良夫人,怕來人分量不夠容易被自家堵了嘴,自打定了我替她嫁給謝澤漆就在思考如何毀掉婚約。
為了確保我的名聲能最大限度的被毀壞,醜聞能遠揚,所以安排來捉奸的這一行人全是權勢較高又頗喜愛搬弄口舌的夫人。
這幾位夫人之前隻想著瞧熱鬨,被謝澤漆一說,忽然想起,她們今日前來,有不少都帶了女兒兒媳,若是被唐突冒犯的人是自己家的人,那丟人的便是自己了。
因此現下幾人表情嚴肅,副都禦使夫人也在其中,她聯想到自家女兒與秦笙一向交好,這秦府往日也是常來走動的,若是今日遭難的是她女兒……
無論是失了名節還是丟了性命,哪一樣她都不能接受。
因此副都禦使夫人鄭重看著秦伯遠:“秦大人,原本府上家事我們不該置喙,隻是此事確有蹊蹺,如果不查清楚,隻怕會讓人心惶惶。”
鄭氏掃了在場人一眼,更是對這幾位夫人是什麼品性心中有數,不禁暗暗在心中咬牙,拚命思考對策,偏偏麵上還要做一派如常狀。
秦笙忽然道:“一定是秦箏做的!”
她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將眾人目光吸引過去。
鄭氏想攔:“這孩子,怕不是被嚇得胡言亂……”
“我沒有!”秦笙急急說,“左手第一間屋子,是秦箏換衣服的地方,我親眼看她進去了!現在裡頭死了人,一定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