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她隔壁,見天兒能聽見她摔盤砸碗的聲音,後來鄭氏來了一趟,不知母女兩人關起門來說了些什麼,那之後秦笙消停了許多。
又不幾日,她解了禁,第一件事不是出門去玩,卻是來到了我的西江月。
自打六歲我與阿娘搬進小院,身邊沒有一個人侍奉,便是如今有了儘意儘歡,也並沒有事事靠人的意思,總歸謝澤漆指了人來,我接過來應下便是。
儘意儘歡兩人開始幾日頗有些不適應,幾次三番想要伺候我的飲食起居,在我堅持之下,磨合過後,如今主仆相處倒是漸入佳境。
原本貼身婢女該是要守夜的,可我從小沒這個習慣,屋子裡有人我也睡不著,晨起後我會先去院子裡打一套拳,等筋骨活動開,痛痛快快出一身汗,儘歡才會帶著熱水迎上來。
這套拳法是多年前機緣巧合遇見個遊俠兒傳授給我的,十年間我 日日不輟,畢竟是關起門來打的,不過強身健體而已。
我想起那一夜與謝澤漆過招時不過幾回便落了下風,心裡暗暗不爽。
秦笙便是這時來的。
她堆著笑容進了門,見我看她,秦笙竟然端端正正鞠了一躬:“那日是妹妹不好,惹得姐姐生氣,姐姐勿怪。”
見我沒作聲,秦笙抬頭泫然欲泣道:“難不成憑姐姐如此寬宏大量,還對我的一時糊塗懷恨於心嗎?”
我想知道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因此便眼睛一眨,伸手扶起了她:“懷恨於心倒不至於,隻是你大清早的堵著門道歉,我說不原諒,今兒是不是門都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