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阿狸,你要聽你師父的話,若有了意中人......千萬彆學阿娘......”
“天冬是個好孩子,你、有話好好與他分說、彆再欺負他了......”
“阿狸,你要好好兒的活......”
阿娘斷斷續續說著,胡亂的詞句裡藏著她止不住的擔心。
雖然看向我,可我發現她的目光渙散,瞳孔放大,分明已經已是看不見光影,隻得克製住聲音裡的悲意,鄭重答應下來。
最後,阿娘萬般不舍的闔上雙眼,最後一句話,是她的喃喃低語:“阿爹阿娘......雲雲......想回家......”
我拍著阿娘,哼唱那首她曾為我唱過無數遍的小調,這也是外祖母哄她入睡時唱的歌謠。
在這樣一個燦爛的春日裡,我的阿娘,蘇繡雲,輕輕閉上雙眼,再也沒有睜開過。
我坐在床邊,仿佛發誓一般說:“放心吧,阿娘,我一定會好好兒地活。”
“阿狸會送您與外祖父外祖母團聚的。”
師父戰死,阿娘病逝,天冬下落不明,隻有些延遲很久的隻言片語傳回。
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十六歲這一年的春天,京城上空陽光如此耀眼,春回大地,萬物複蘇。
然而我失去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