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朗又說:“一直叫到,我能保護姨娘的時候,就不必再叫姨娘了!對嗎?姐姐?”
他執拗看著我,我望向那雙眼睛,恍惚間覺得,與這個也許與我沒有半分血緣的弟弟對視,就好像隔著歲月,看到了多年前的我自己。
最後我隻是說:“到那時,你自然知道答案,不必再問我。”
秦伯遠最近春風得意極了。
我與永安侯府定親的六禮已經走完,隻待日子一到便可完婚,他馬上就要成為世子爺的嶽父,日後風光自有時,眼前的好處便有一件。
都禦史已經回鄉,最遲年底,就會定下新的都禦史,現任副都禦使蔡大人在位多年,又很有些人脈手腕,功績既足,背景也夠,是板上釘釘的新任都禦史。
秦伯遠入京後便攀附上了蔡大人,秦笙與蔡成媛是手帕交,兩家一副通家之好的樣子,若蔡大人升任都禦史,憑借著永安侯府姻親的身份,他對副都禦使一職十拿九穩。
自打沾了蘇家的光,從老家保定升職入京,又因著蘇家的緣故,在監察禦史這一七品職位上停了這麼多年,秦伯遠早熬得眼睛都紅了,如今眼看著能往上動一動,他睡覺都要笑醒。
除此之外,原本當零嘴消磨時間的外室入了府,此後他便不再需要找些借口,想紅袖添香時隻管抬步,走不多遠便能見到雙十年華的年輕妾室,又有乖巧貼心的幼子時刻常伴左右,聊以慰藉他那好為人師的心。
這使得他某次與柳如蘭相處的時候,竟然脫口而出感慨道:“若是早些將你接入府就好了。”
雖然馬上就露出了後悔的神色。
柳如蘭當時的表現很穩定,她沒有抱怨,而是含情脈脈道:
“與老爺相遇已是用儘了妾身畢生的運氣,隻要能與老爺在一起,隻要老爺還對妾身有一絲情誼,無論是在府裡還是府外都沒關係。”
“如蘭......你放心,我心裡是有你、有朗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