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臉上布滿陰雲:“帖子裡說京郊缽難山獵場裡頭的獵物經過一個冬天,養的膘肥體壯,已經泛濫,幾家小輩約著一道去跑馬圍獵,老爺看完帖子,便與我先道了歉。”
“我自是體貼入微,笑著說沒關係,可朗兒遭了那麼大罪,秦笙隻輕飄飄關了半個月,現在還要提前出來,實在可恨!”
柳如蘭咬牙切齒。
我毫不意外。
若是隻有蔡大人一家,興許秦伯遠還會想法子拒絕,可帖子裡說明了幾家,恐怕秦笙解禁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柳如蘭看我竟然露出一絲笑意,有些不明所以:“大小姐緣何發笑?”
“為何不笑?秦笙此人,實實在在是個蠢貨,比不上她娘一半,秦伯遠對她,倒是有幾分貨真價實的舐犢之情,她若聰明,自當隨著她娘的安排,老老實實關幾日禁閉,鄭氏自會為她說情,待出來後跪一跪哭一哭,秦伯遠早有輕拿輕放的意思,又怎麼會舍得責怪這個女兒。”
我嘲諷道:“可她人蠢性子差,半點耐心也無,竟連這幾日也等不了,蔡大人怎會無緣無故下帖子?自然是蔡成媛求了父親,他才下帖。”
“這我也知道,蔡大人與老爺都是文官,往日裡對著跑馬圍獵並不感興趣,不是家中小輩攛掇,怎會往缽難山去。”
柳如蘭道:“我也聽聞,蔡大人家的千金與二小姐一向來往密切,聽聞手帕交被關了禁閉,想要幫她一把也是應有之義......”
“你錯了,”我搖搖頭,“我先前便與你分說過,秦伯遠對秦笙高舉輕放,很大一個原因就是不想讓秦府出現手足相殘的醜聞,因此便不能重罰秦笙,既然這樣,他當然也不希望外人知曉秦笙被罰,畢竟,有罰肯定有緣故,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柳如蘭皺起的眉頭漸漸放開,臉上也露出了與我如出一轍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