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她定會從中作梗,若秦文朗不去,柳如蘭就沒法子去,圍獵這些日子,秦伯遠身旁隻有鄭氏一個聲音,不知要聽去多少枕邊風,況且鄭氏帶著秦文軒和秦笙,我自己勢單力孤,儘意儘歡再好也不過是婢女身份,有些事情不好說話。
柳如蘭雖然從身份上來說是奴婢,可她畢竟也是秦伯遠的妾室,秦文朗的生母,在我還想跟這些人虛與委蛇的時候,不能鬨的太過,需要這樣一個人替我說些話周全。
故而我笑道:“這是怎麼話說,先不提爹請了最好的大夫來看,朗弟弟如今已是大好了,再說現在缽難山圍獵可不是個小事,這樣出頭露臉的好機會,難道鄭夫人隻想留給自己的子女嗎?”
鄭氏就是這麼想的,但她決計不肯擔這樣的名聲,嘴上定要辯駁:
“箏兒此言差矣,我不過是儘職儘責提醒一遭罷了,你不管家不清楚,這去了多少人,安排多少侍從婢女,帶多少行李,樁樁件件都是麻煩事,我多勞煩些倒無所謂,隻是心疼舟車勞頓,朗兒年小體弱,那打獵到底不適合......”
“隻是帶朗弟弟去見見世麵,又不是真要讓他上馬射箭,”我笑著打斷她,“鄭夫人當了這些年主母,不過是全家一起出遊的小事,怎麼就辦不好了呢?難道是嫉妒有柳姨娘常伴爹爹左右,爹爹便瞧不見你了嗎?”
不等她再說,我看著秦伯遠:“爹,戶部的戶籍改了有些時日,是時候讓京城裡的人家知道,咱們秦府有了小少爺了,我認為這次圍獵的時機正好。”
秦伯遠原本無所謂,鄭氏提了他便覺得留下柳如蘭母子好,我這樣說了,他忽然想起,的確該找個機會把秦文朗介紹給眾人。
若為一個庶子開席,多少有些興師動眾,可隻是在這樣的日子故作不經意帶出去,有人問便解釋一句,秦文朗便足以為京城眾人所熟知了。
於是秦伯遠拍板:“帶上柳氏和朗兒不過多一輛馬車,能有多少麻煩?偏你好妒,連這點小事也要計較。”
“說了全家一起去,就一個人都彆落下,不然笙兒如今本該關禁閉,難不成叫她也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