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全福夫人是謝澤漆安排的,他對這場婚事,實在不能說不儘心。
“趙夫人,今日還要麻煩你了。”我心下淌過一絲暖流,微笑著同她打招呼。
“得嘞!”她清脆應了一聲,複又笑道,“大姐兒如此標誌一個美人兒,可用不著我怎麼妝點,回頭一掀起蓋頭,世子爺見了您這樣美麗動人的新娘子,保準樂的找不著北咯!”
在她幫助下,我先換上了大紅的嫁衣,又重新坐到梳妝台前,任由她給我通頭。
趙夫人站在我身後,輕輕念叨:“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
女兒出嫁時,到這一步,原本該是阿娘做的。
謝澤漆是知道我阿娘不在了,也知道鄭氏是我名義上的母親,可我寧可死了,也覺不願意讓她來做這個儀式,所以才特意安排了趙夫人來做這件事嗎。
趙夫人輕柔的挽起我的頭發,輕輕讚道:“大小姐的頭發可真好,像緞子一樣黑亮亮的。”
我不知道說什麼,便抿嘴一笑。
今日也實在不需要我做什麼。
儘意儘歡帶著謝澤漆派來的人,將我從上到下妝點一新,梳了頭,絞了麵,再輕輕上些胭脂。
打點過後,儘意扶著我,儘歡跟在身後,捧著七八樣東西,一路走向惠風堂。
鄭氏正帶著秦笙等在那裡,秦伯遠也在,此時需要拜彆父母,我沒走進去,隻在門口,衝著埋阿娘的方向磕了三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