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到現在,她都還沒理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鳳薇薔怎麼查到的罪證?
春禾為何背叛自己?
皇上怎麼會不顧天水之毒?
突然,殿門開了。
她抬頭看去,眼中倏然迸發喜色。
“皇上!”
隨後她“噗通”一聲跪下,膝行到來人麵前。
她抱著蕭煜的腿,像隻即將被拋棄的可憐兔子,紅著眼睛。
“皇上,臣妾知錯,您罰臣妾......可臣妾不能被流放啊,臣妾不怕死,隻怕......隻怕不能幫皇上壓製那天水之毒......”
淩燕兒艱難地仰頭,含淚望著他。
他背著光而站,叫人看不清他麵上的表情。
那鋒利的下顎涼薄寡義,唇輕啟。
“這四年,你辛苦了。”
“皇上,臣妾不怕辛苦,不怕疼,隻要能幫您抑製那天水之毒,不管要臣妾多少心頭血,臣妾都願意!皇上,您還需要臣妾的,對嗎?”
她癡癡地瞧著他,期待他回心轉意。
他不可能不需要她。
表麵判她流放,一定還有彆的安排。
蕭煜的眼神甚是淡漠。
他看著她,又像在透過她看彆人。
“朕會讓人打點好一切,流放路上,不叫你遭罪。到了南邊,改名換姓,過你餘下的日子。”
“不!”
淩燕兒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隨即,她單手扯開自己的領口,“皇上,您不想要嗎?臣妾的心頭血,您想要多少有多少,沒有臣妾,您怎麼辦啊!皇上!”
她仍然篤定,皇上隻是一時氣極。
蕭煜目光極淡。
他轉身,背對著她。
“朕意已決。”
“不!皇上,您彆走!”淩燕兒又緊緊地抱著他的腿,仿佛落水之人抱著唯一一塊浮木。
聲音好似撕裂開。
“皇上!您忘了您身上的天水之毒嗎!”
“鬆手。”蕭煜眉宇間浮現不悅。
淩燕兒睜大了眼睛,沒想到他如此決絕。
他明明還需要她這個藥人的!
“皇上,您怎麼處罰臣妾都可以,但您不能拿自己的安危冒險啊!
“皇上,您快毒發了不是嗎?您離不開臣妾的......罰也罰了,臣妾知錯了,您讓臣妾回去,讓臣妾繼續給您取心頭血,好不好?
“臣妾可以不要您的恩寵,臣妾隻求能做個尋常妃嬪,伴您左右......”
蕭煜無情地啟唇。
“朕對你已經仁至義儘。
“流放,是罰,也是最後一次救你。
“以後你是生是死,都與朕無關。”
“不可以的!皇上,你毒發了怎麼辦......”
蕭煜沉聲道。
“朕不再需要你的心頭血了。”
淩燕兒渾身一顫。
什麼?
不需要她了?
不!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