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待詔中郎秦風,叩見吾皇!”
秦風行著大禮,用餘光快速尋找絕色皇後的身影。
皇帝轉過頭,冷冷的看著他,一言不發,手中把玩著幾枚玉石棋子,發出嗒嗒的聲音。
那聲音每響一下,就像敲動著秦風心跳,讓他的後背越來越涼。
絕色皇後不在,他卻借皇後名義叫我來,還是來後花園,絕不是沒有原因。
昨晚自己太過瘋狂,皇後離去之時,步子都邁不開,他跟皇後一起生活了六年,對皇後的一切早該極為熟悉,要看不出來才算見鬼了。
怪不得他在朝堂之上又是捧殺自己,又是二桃殺三士,原來早知道我跟皇後的事了。
這下死定了。
不!老子不能死!
不行就宰了這娘娘腔,跑太後那裡再想辦法。
反正太後想獨霸朝堂都想瘋了……
突然,雜亂腳步聲傳來。
四個太監急匆匆跑過來。
“皇上,白綾,匕首,鶴頂紅,都準備好了。”
皇帝動了動手指。
一個太監把托盤放在石桌上,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看著那一疊白綾,一把匕首,一個酒壺,秦風心中陣陣發涼。
這特麼,還準備了三種死法讓老子選!
現在有了這四太監,想殺人肯定是不行了。
現在才特麼是死定了。
太後不殺自己,是菩薩指示,是想用自己。
皇帝可不信菩薩,更不會用太後的人。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匹夫都不共戴天,何況一國之君呢?
並且,藥人的事本就太後暗地裡的卑鄙手段,他要為這事殺自己,太後絕不敢說話。
這下,耶穌都救不了自己了。
“皇上……”
一聲嬌糯婉轉,略帶急切的嬌呼傳來。
秦風立刻回頭。
身穿淡金色拖地低胸紗裙,披著一襲繡著鳳凰圖案的紗衣,長發隨意束起,絕美的臉上鉛華未染的皇後,邁著略顯踉蹌的步伐,如疾風擺柳般嫋嫋婷婷的跑來。
皇帝立刻站起,快步走出亭子,下了台階,扶住薛凝煙,親昵的埋怨道:“愛妃身子不適,路都走不得,怎麼跑出來了?”
薛凝煙壓住快跑帶來的香喘,嬌聲說道:“這裡太過清冷,臣妾怕皇上受了冷風。”
此時,聽雪才拿著一領披風,小跑追來。
皇帝看了一眼聽雪,微微一笑,捏住薛凝煙的披肩,往中間拉了一下,遮住依舊起伏不定的那抹雪白,悠悠說道:“愛妃可是糊塗了?如此熱的天,如何能有冷風?還用的上披風?”
薛凝煙眼神慌亂了一下,狡辯般說道:“此地滿是古樹,泉水頗深,風中自然帶陰寒,萬不可大意。特彆是出汗之後,毛孔皆開,更易受風。”
皇帝微笑更濃,語氣越發溫柔:“愛妃就是真擔心朕受風,也不用這麼跑吧?還跑的聽雪都追不上。看,都出汗了。”
說著掏出絲帕,為薛凝煙擦拭光潔額頭上的細密香汗。
這已經不是暗示,是明著說出自己懷疑了。
薛凝自然不敢捅破這層窗戶紙,仍然假裝糊塗,略帶僵硬的微笑著說道:“臣妾剛剛撲胡蝶了。”
皇帝的微笑中,帶出了一絲玩味:“這一看就沒撲住,要不朕讓這奴才過去給愛妃撲吧?”
“他?”
薛凝煙立刻借機看向秦風。
美眸中那濃濃的擔憂,讓秦風心中瞬間溫暖無比。
看她這衣衫不整,長發未梳,一路奔跑而來的焦急樣子,就證明,她來之前就知道皇帝懷疑了。
但她還是不顧生死,飛蛾撲火般趕來,對自己真的是用情至深了。
秦風心中感動不已,早有千言萬語,但當著皇帝的麵一個字都不能說,隻能用目光告訴薛凝煙:我永不負你,我要儘一切努力來報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