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薛誌成沉吟著,下意識看向薛凝煙。
他對秦風的了解實在不多,忠誠與否,都是女兒給他說的。
女兒說秦風忠於皇上,但皇上現在這麼問,肯定有緣由。
難道皇上發現秦風不忠的證據了?
薛凝煙拿過皇帝手中玉杯,倒了一杯茶,放到他的手邊,嬌聲說道:“臣妾能保證他的忠誠。”
皇帝滿眼寵愛的看著薛凝煙,溫柔一笑:“愛妃的每句話朕都深信不疑。”
“不過,朕的暗探來信,說他與平陽郡主已經同房多日,其中閨房恩愛細節,朕實在說不出口,愛妃還是親自看吧。”
說著從袖口掏出一封信,遞給薛凝煙。
薛凝煙麵色立刻一變,動作機械的接過信,展開細看。
她絕美的小臉很快變的毫無血色,玉手也開始顫抖起來。
……郡主早在路上就與秦風苟且……
……郡主不知為何生氣,不讓秦風進房……
……郡主親自找去簽押房,三日未出房間……
……床板聲,呼救聲,響徹整個前堂……
……丁玲丁璫通房不力,郡主下不得床……
那些極為詳細的描述文字,刺的薛凝煙眼睛發痛,不由闔上雙眸。
但那些文字已經印入腦海,讓她心臟一陣撕裂般劇痛,眼前一黑,不由自主的往後倒去。
“煙兒。”
薛誌成愛女心切,不由喊出乳名,就要去扶。
皇帝已經伸手,一把摟進懷裡,滿是憐惜的看著薛凝煙,一個字也沒說。
薛誌成著急的問道:“皇後娘娘,你這是……”
皇帝輕聲為薛凝煙解釋道:“皇後對此子期望極高,並且給朕極力推薦,現在知道他竟然拜倒在郡主石榴裙下,不僅是失望,還怕他對朕不利,急火攻心……”
極度的失望讓薛凝煙早已淚流滿麵,但在父親麵前,丈夫還替她隱瞞,她不得不忍著徹骨之痛,勉強坐好,帶著濃濃的鼻音,語氣冰冷堅定的說道:“既然他已經背叛皇上,那本宮就親手殺了他!”
皇帝溫柔一笑:“愛妃嬌柔膽小,如何殺的了人?這事還是朕來辦吧。”
說著對站在亭子外的聽雪命令道:“扶娘娘回去休息,朕與國丈再聊些事。”
聽雪趕緊過來。
薛凝煙此時已經心碎,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來舔舐傷口,也沒拒絕,被聽雪扶著,踩著漂浮的步伐走進大殿。
皇帝看著薛凝煙婀娜多姿的背影,冷冷的說道:“國丈,秦風確實驚才絕豔,但就如一柄絕世利刃,不在我手,便會斬去我首。”
“他的背叛,不僅會讓朕陷入萬劫不複,還會讓皇後生不如死。其中道理,你可明白?”
薛誌成立刻咬牙說道:“皇上不能親政,遲早會被逼退位,皇上退位必死,皇後豈能獨活?微臣雖然愚鈍,但這些道理也還懂得。”
“微臣這就派人去路上劫殺,定要宰了這奸佞。”
皇帝輕輕擺了擺手。
薛誌成深深一躬,麵色鐵青的大步而去。
皇帝站起身,走進臥室,看到薛凝煙正在聽雪懷中無聲嬌泣。
他坐在床邊,從聽雪懷裡摟過薛凝煙,動作輕柔的為她拭去眼淚,柔聲說道:“癡情女子負心漢,天下感情大抵如此,愛妃不必太過悲傷,看開些才是。”
薛凝煙頓時愧疚不已,哽咽著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皇帝輕輕的摩挲著著薛凝煙那如梨花帶雨般絕美的小臉,聲音更加溫柔:“情之一字,最深最真,也最勉強不得。”
“是朕對不起你在先,你沒錯,不必如此。”
薛凝煙聽到這話,心中更加愧疚,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皇帝:“愛妃也彆太傷心了,你們本就走不到一起,現在看清他的本性也好,免得陷的太深,傷的更重。”
薛凝煙見徹底說開,也不再回避,緊咬銀牙道:“我恨他!我要殺了他!”
皇帝給薛凝煙捋了一下被淚水打濕的鬢發,輕聲試探道:“愛妃,朕會替你報仇的。”
“不過,那平陽郡主才華橫溢,又是天下絕色,身份之尊貴比愛妃也不遑多讓,更是染指朝堂,權傾朝野,是大乾所有男人的夢想,他會動心不奇怪。”
“若他隻是貪戀平陽郡主的美色權勢,心中還有愛妃,而朕真的殺了他,愛妃會不會念及舊情而恨朕?”
薛凝煙立刻更加堅定的說道:“若他心中真的有我,又豈會貪戀彆的女子?我對他已經死心,現在隻有恨,恨不得親手殺他。”
說著低了聲音:“臣妾對皇上,心中隻有愧疚,如何敢恨皇上?”
這個敢字,讓皇帝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
若真不恨,應該是說會,而不是說敢。
難道真的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難道她真的還心有不忍?
不過,這話他絕不會問出來。
薛凝煙想到了什麼,隨手抹了下臉上殘淚,婆娑的美眸看著皇帝,輕聲問道:“皇上一直不寵幸臣妾,可是因為放不下平陽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