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紫嫣看了秦風一眼,幽幽說道:“以後不要覺得自己聰明,不說皇帝和太後,就說朝堂之上的那些朝臣,也都是人中龍鳳,絕不是你看到的那種傻子,他們表現的蠢,是不肯出風頭,是真正的大智若愚。”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雖有些才華,但鋒芒畢露,易遭人妒,定難成就大事。”
聽著這發自肺腑的話,秦風心裡不由感激,真誠的說道:“多謝郡主指點,以後我定多加注意。”
趙紫嫣眼神複雜的看了秦風一眼,調整了一下坐姿,繼續說道:“對我趙家來說,利用蕭文宣也弊大於利。雖然掌握蕭文宣,就能得到柳公山和八賢王的支持,但很可能有引狼入室的風險。若到時候尾大不掉,趙家就會陷入巨大危險。”
秦風試探著問道:“那還你還跟我來?”
趙紫嫣看著秦風,不再說話。
秦風不由心中一動,小心翼翼的說道:“郡主真的一心為我?”
趙紫嫣靈動的美眸流轉,又看了秦風一輪,才冷冷一笑,語氣不屑的說道:“你也太自以為是,太自作多情了。你那麼欺辱本郡主,本郡主還會為了你,那本郡主成什麼人了?!”
說著語氣變得豪邁無比:“告訴你,本郡主是聽了你天作棋盤星做子的話,準備賭一把大的,借此事除掉皇族的中堅力量,為趙家竊國掃出所有障礙!”
這丫頭,果然豪氣衝天,可以大大的利用一番。
秦風正要說什麼,馬車停在了岔路口。
趙紫嫣冷冷的命令道:“你從前門進去,我去後門等人。事辦的乾淨些,彆留下馬腳。”
“諾!”
秦風答應一聲,立刻覺得不對,又撇嘴說道:“我才是師父,怎麼變成你指揮我了。”
說著命令道:“乖徒兒,你先繞幾個圈子再去後門等著,接人之後再多繞上幾條路,務必要甩了尾巴。”
趙紫嫣流轉美眸,丟給秦風一個嫌棄的白眼。
秦風回以一個壞壞的微笑,跳下車,上了柳青衣的車......
............
惠王府後院。
秦風看著蕭文宣,表情嚴肅的命名道:“從現在開始,必須裝傻,裝膽小,裝無能,記住了嗎?”
蕭文宣對著秦風深深一躬:“文宣記住了。先生活命大恩,文宣定有後報。”
秦風摸了摸蕭文宣頭頂,柔和了聲音:“世子千萬記住,扮豬才能吃老虎,你是個要成就大業的人,要忍彆人不能忍,容彆人不能容。”
蕭文宣雙眼立刻溢出感動的眼淚,哭聲說道:“文宣記住了。文宣誤會先生,真是該死。”
秦風微微一笑,為蕭文宣擦拭眼淚:“傻瓜,要不讓你那麼誤會,彆人怎麼會相信我要殺你?”
“我會經常關注你,但為了避嫌,肯定不能明著幫你,你柳姨也不能跟著你了,以後,你隻能靠自己了。”
“我跟你柳姨都等著你長大,等著你成就大業,等著你......”
蕭文宣立刻說道:“等著文宣好好孝順你們,用自己的一切所能報答你們。”
柳青衣立刻一把抱住蕭文宣,眼淚如珠而下。
秦風沉聲說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蕭文宣,如果你讓我跟你柳姨失望了,我們就一輩子不見你。”
蕭文宣出了柳青衣懷抱,直接跪倒在地,磕了個頭,舉手說道:“蕭文宣以父母在天之靈起誓,若辜負先生和柳姨重望,父母棄之,祖宗棄之,天地棄之!”
柳青衣一把拉起蕭文宣,哭著說道:“傻孩子,何必發這麼重的誓?我們希望的是你一生平平安安,是......”
“青衣!”秦風冷喝一聲:“他身負滅家深仇,身負皇族血脈,豈能碌碌無為?!”
“你可知道溺愛如殺?我若不嚴厲教育,他如何成材?”
柳青衣哭著說道:“可他還是個孩子。”
蕭文宣立刻語氣堅定的說道:“柳姨,先生教訓的對。文宣雖然年幼,但是皇族血脈,又身負血海深仇,自該早日長大,又豈能如一般孩童一般,隻想著膝下承歡?若是文宣不思進取,如何為父王報仇?如何安慰母親在天之靈?”
秦風滿意一笑,拍著蕭文宣的肩膀:“文宣,先生不把你當孩子,把你當大人。先生為你準備好複仇之路,就等你快點長大。”
趙文宣立刻再次跪下,磕頭說道:“若文宣讓先生失望,先生可以隨意懲罰文宣,千萬不要不見文宣。”
說著又熱淚不止。
秦風深深一歎,拉棋蕭文宣,給他擦了眼淚,滿是寵溺的說道:“好了,不許哭了,時間不早,快點去吧。”
趙文宣給秦風再次鞠躬,輕輕地抱了柳青衣一下,轉身大步走了。
秦風看著那小小的背影,心裡暗笑。
這小子,就是自己攪動大乾朝局的殺手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