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層的天台,邊緣處的欄杆很矮,地麵上隻是塗了一點防滑材料而已。
這兒似乎沒什麼人來,到處都是結的蜘蛛網。
喻晴站在天台邊緣處一小截凸起的平層上,黑色的頭發被風吹的群魔亂舞,正好把臉上的傷也半遮半掩住了。
她看著走向自己的醫務人員以及保安,絕望的大喊著:“你們都給我滾,再靠近一步我就會從這裡跳下去!”
今天麻醉藥的勁一過,她站在廁所的鏡子前看著裡麵的自己,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接受這張醜到慘無人寰的臉。
更不希望其他人看見。
“滾啊!你們都給我滾!”
病患情緒太過激動,天台上來相勸的人隻好往後退,退到樓梯口,其中一個醫生叉著腰問道:“消防隊呢?墊子準備好了沒啊!”
“醫院門口正好進來救護車,消防隊現在還沒開進來,就算開進來了,給氣墊充氣還要一會兒。”護士焦急忙慌的解釋道。
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拖延喻晴想往下跳的決心。
“那家屬呢?病人家屬怎麼還沒有來!”
醫生剛怒吼完,樓梯上就出現了一個腳步輕快的女人。
喻遙伸著手,就像課堂上逮到了一道自己會解答的數學題,特別想自告奮勇的上黑板炫耀一下,“家屬在這兒,我是她的姐姐。”
剛才帶她交費的護士認出了她。
喻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眼眸裡已經切換出了一副擔憂著急的情緒,連聲音都夾雜著幾分哭腔:“我妹妹怎麼樣了?快讓我見見她!”
她的情緒渲染的太到位,醫生立馬做出了決策:“病人姐姐,你現在就單獨去病人麵前穩住她的情緒,她現在不想要見人,所以我們其他人都下去幫忙。”
“好的!”喻遙誠懇的點了點腦袋,推開鐵門的那一刻,臉上立馬綻放出了妖冶盛大的笑容。
掃視了一圈天台環境,發現沒有一處有監控,真是天助也。
聽到有動靜聲,喻晴抓狂的喊道:“滾啊!我不是說了誰都不想見嗎?你們真的想逼我跳下去是吧?”
後半句話一說出,用腳趾頭也能猜到她其實沒有半點想跳樓自殺的決心。
又是在嘩眾取寵罷了。
喻遙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麵無表情的說道:“麻煩你快跳吧。”
待會兒氣墊充好了,她上哪兒看腦袋開花去?
喻晴撥開眼前的頭發,看清楚來人之後,身體氣的都在不停的顫栗:“你怎麼還敢來見我!你這個殺人凶手!”
她和喻母所持的觀點一樣,堅信昨晚的大火就是喻遙搞得鬼,就算不是她放的火,但也是因為她逼著自己去那什麼勞什子女校,才會發生這樁慘事。
穿著白色病服的女人單薄的站在高處,搖搖欲墜。
隻要輕輕推一下,就可以送她去見上帝。
喻遙強忍著,不想以這種方式臟了自己的手,她深呼吸一口氣,舌尖不耐煩的戳了戳腮幫子,“快跳吧,沒時間了。”
真是後悔沒從剛才的酒店裡把那隻玩具槍給帶出來,嚇嚇喻晴,把她嚇的跳下去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