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有插花,還有評彈,還有小調,甚至還有麻將。
這些都是為了高級女賓服務的,我見過,所以挑了個自己喜歡的插花做了起來。
陳嬌婷婷嫋嫋走了過來。
她麵頰緋紅,應該在席上喝了不少酒。
我看了她一眼,繼續插花。
陳嬌坐在我身邊,似笑非笑打量我半天。
我問:“有事?”
陳嬌嬌笑:“葉小姐,我承認我小看你了。”
我專注剪了花枝,淡淡說:“陳小姐,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陳嬌呼出一口氣,對我說:“葉小姐,五個億。我說服雲州給你?你和他協議離婚怎麼樣?”
我抬頭看向她。
陳嬌的目光好像很真誠:“五個億,很多了。”
我麵無表情:“五個億是五年前的數目,現在不止了。”
陳嬌臉紅了,可能是因為氣惱。
她忍著氣,壓低聲音:“葉小姐,如果打起官司來會影響雲州的事業。他如果不好了,你還能拿這麼多嗎?”
“我奉勸葉小姐見好就收。”
我後知後覺地體會出陳嬌話裡的意思。
難怪陳嬌要急著當說客,先前找我談判隻是想急著讓我離婚,現在是因為她發現如果我真的計較那一筆投資,陸雲州很有可能在城東的項目上失去競爭資格。
畢竟,陸氏集團那麼大一個集團,股價可是會隨著離婚官司上下起伏的。
我不太靈光的腦袋終於開始向著好的方向開動了。
我冷淡拒絕:“我奉勸陳小姐也見好就收。我和陸雲州的事不需要你插手。你可以收起你那中間人的角色了。”
陳嬌臉色變了變。
她還想說什麼。
我說:“陳小姐與其在這裡勸我拿那點錢離開陸雲州,還不如乖乖待在陸雲州身邊繼續當他心尖寵。”
我譏諷:“不然下一次他帶你出席萬一又不承認你是他的真愛,可怎麼辦?”
陳嬌愣住,隨即眼裡都是怒火。
我平靜看著她。
陳嬌怨毒盯著我許久,冷笑:“葉小姐教訓得是。看來葉小姐鬨過一次自殺後完全變了個人,我都快認不出了。”
我冷笑:“死過一次的人,當然不可能和以前一樣。”
陳嬌嗬嗬冷笑兩聲。忽然她伸手拿我的剪刀。
我手裡正拿著一朵芍藥。芍藥花大,根本沒發現陳嬌將尖銳的剪子對準了我的臉。
我剛好放下花就看見眼前寒光一晃,下意識的,我手猛地推開。
“啊!好疼!”
陳嬌大聲喊痛。
我看去,隻見她細白的胳膊上出現一道鮮紅的血跡。
服務員聽到喊聲趕緊圍了過來。
我丟下花,立刻離她遠遠的。
果然,陳嬌捂著傷口,淚眼花花地盯著我:“葉小姐,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你也沒必要拿剪子想要弄花我的臉吧?”
我皺眉:“我沒有。陳小姐,隨便汙蔑人是你的拿手好戲嗎?”
陳嬌哭哭啼啼,對服務員說:“我好疼,讓陸總來一下。”
服務員為難離開。
過了一會兒,陸雲州怒氣衝衝走來。
陳嬌見到他立刻撲過去,委屈地讓他看自己的傷口。
陸雲州指著我,口氣暴躁:“葉婉,你到底想怎麼樣?來這裡羞辱我不夠,還想傷害嬌嬌嗎?”
麵對這樣的指責我早就習慣了。
我冷冷說:“陸總,你不問青紅皂白就認定是我傷了她?”
陸雲州火氣很大:“不是你還有誰?你不就是嫉妒嬌嬌能得到我……”
他說完頓時覺得哪裡不對,立刻閉上嘴。
我拍手:“陸總還是那麼自戀。請問我嫉妒陳小姐哪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