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州陰鬱盯著我:“葉婉,你從前不是說很愛我嗎?這麼快找到下家,該不會是從前就和姓慕的暗中勾搭了吧?……”
我想也不想一巴掌扇了過去。
陸雲州一把抓住我的手,冷笑:“急了?”
我氣得笑了:“我剛才真不該讓禦哥哥進車裡,不然現在扇你的人就是他了。”
陸雲州放開我的手,冷冷說:“廢話不多說了。葉婉,鬨到法院終究讓人看笑話。五年的夫妻我不想鬨到這個地步。”
這是要和解?
我收起憤怒的情緒,問:“你想怎麼做?”
陸雲州想了想,眼神複雜:“你的東西都還給你……隻是給我時間。”
我吃驚。我沒想到一向看起來很硬氣的陸雲州竟然願意什麼都不爭還給我應得的。
我沉默了:“好,你要多少時間?”
陸雲州煩躁扯了扯領帶:“我不知道。得讓財務去統計下……葉婉,我沒準備好。”
最後一句他說得極其黯然。
我心裡一抽。
我看向陸雲州。他的眼睛有紅血絲,眼臉下隱約有青紫。
其實他也不好過。這個認知闖入我的腦海,不知怎麼的我竟然有片刻的心軟。
陸雲州見我不說話,壓低聲音:“葉婉,我真的沒有準備好。”
我問:“沒準備好什麼?”
陸雲州眼眶似乎更紅了。他迅速低頭,不讓我看出他的異樣。
“沒有準備好……和你分開。”
他別過頭,煩躁地拿出煙來抽。
我看見他打了幾次火都打不著煙。最後,他恨恨把煙丟在地上碾碎。
他深吸一口氣,直視我:“和解吧。我儘量把欠你的都給你……隻是給我時間。”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是我失憶後第一次看見陸雲州低下高傲的頭顱,求我給他時間和機會。
兩人相視無言,千萬種情緒湧上心頭。
我最終點了點頭:“我會和胡律師商量。胡律師會給你打電話……”
陸雲州聽了臉上並沒有多少輕鬆。
他欲言又止。
我問:“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沒有的話……”
陸雲州想了半天,低聲問:“他對你……好不好?”
我以為我自己聽錯了:“什麼?”
陸雲州看向不遠處慕禦白的車子,重複問了一遍:“他對你好不好?”
我慢慢點了點頭:“好,很好。”
陸雲州神情像是要笑又像是要哭。
他深深看著我,眼底的神情竟然令我難過。
他低聲說:“婉婉,婉婉……陳嬌的事,對不起……”
我深吸一口氣:“陸雲州,別說了,快別說了。”
陸雲州卻固執地說:“我應該一開始就拒絕她的。是我的錯……我太自負……我以為你永遠不會離開我。我以為跨過那條界線沒事的。”
我眼底聚集了水霧。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想哭。
陸雲州繼續說:“今天童童說的話我聽進去了。當年我其實知道你非常愛我,做了很多很多事……”
我擺手:“別說了。陸雲州,現在說這個沒用了。”
我轉身要走。
陸雲州想拉住我又頹然放下手:“我知道沒用了。隻是,……我隻是想說對不起。陳嬌的孩子,我必須負責。”
原來如此。
我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