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門關上,我忍不住紅了眼眶:“禦哥哥,我好像要想起一些事了。”
慕禦白看到我眼底藏不住的驚恐。
他摟住我,輕聲安撫:“沒事了,沒事的……”
我憂愁湧上心頭。
哪會沒事。
我不是沒幻想過自己能恢複記憶的情景,可我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害怕記憶的恢複。
那伴隨眩暈而來的心痛,還有那洶湧得幾乎要將我淹沒的窒息感。
我真的怕了。
我從來沒這麼迫切希望趕緊和陸雲州離婚,哪怕不惜一切代價。
如果離婚了,一切成了定局那我也許不會重蹈覆轍。
……
第二天我做了全身檢查。這一次是請了腦神經最有名的陳金教授。
陳金教授仔細診斷後,歎氣搖頭:“葉小姐的腦子裡肯定有很小的出血點,出血點還很靠近記憶神經中樞區域。”
他神情異常嚴肅:“出血多的話,你很有可能失明,或者是血腫……嚴重的話會流到腦乾造成很嚴重的後果。”
我的臉慘白:“陳教授,我是不是會……死?”
我哥葉立承聲音都顫抖了:“陳教授,能不能有辦法將出血點止住?”
陳金教授搖頭:“除非開顱探查,但是……開顱手術風險很大,不建議這麼早做這個手術。”
我低頭沉默。
陳教授神色複雜:“不會死,但是也不是很樂觀。不過你得觀察一陣子。”
等教授離開,我和我哥兩人沉默對視。
我勉強擠出笑容:“哥,我沒事的。不過先不要告訴爸爸媽媽。”
我哥葉立承隨即迅速彆開臉:“不,我得早點告訴爸媽。”
我搖頭:“不,不要告訴爸媽。我怕他們受不了。……算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想休息一會兒了。哥,你先出去。”
我哥葉立承知道我心情難受。
他握住我冰涼的手:“婉婉,你放心。你會沒事的。”
我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知道。”
我哥葉立承動了動唇,勉強回我一個笑容:“爸媽會來看你的。”
他說完立刻改口:“不,你好了自己坐飛機去看爸媽吧。你彆想偷懶。爸媽還在瑞士療養。他們過不來,所以你得去。”
我看著我哥眼底藏不住的慌亂。
我突然問:“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哥葉立承臉色瞬間變了。
我的笑容頓時稀碎。我聲音控製不住的顫抖:“哥,爸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故意瞞著我?”
我哥葉立承搖頭:“沒,我沒瞞著你。爸媽都好好的。”
我怎麼可能相信?!
我牢牢拉住他的手:“我不相信。那你給我爸媽的電話,我去問問。”
我哥葉立承想要甩開我的手,卻沒想到我的手力氣很大。
他急了:“我說沒事就沒事。隻是……隻是爸媽不想見你!”
我呆住。我哥葉立承狼狽地趁機掙脫。
他丟下一句話:“你好好養病。爸媽那邊我再去說說。”
他逃一樣出了病房,隻留下我一個人。
我頹然躺在床上。
這時手機響起,我一點都不想接,但那來電一遍遍響起。
我有氣無力接起:“喂,哪位?”
老人蒼老低沉的聲音傳來:“婉丫頭嗎?是我。”
我精神還在遊離,半天才認出這人是陸老先生。
我懨懨問:“陸老先生,您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