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用力,童童被我抱得喘不過氣來。
她趕緊問:“婉婉,你怎麼了?”
我聲音哽咽:“童童,我想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
童童呆了。
幾分鐘後,童童捏捏我的胳膊和腿,緊張問:“現在什麼感覺?”
我搖頭:“我沒什麼感覺。我就是……覺得難過。”
我摸了摸心口,苦笑:“這裡很難過。”
童童緊張問:“你想起了自己是愛著陸雲州的嗎?”
我黯然點了點頭。
童童悔恨:“我就不該讓你看那個視頻!我應該想到的,你看到那些視頻一定會想起來什麼的。我真是蠢!童小曉!你是真的蠢透了!”
我卻平靜下來:“沒事,想起來一切也不是沒用。最起碼我知道我是怎麼一步步到這個地步的。”
我的眼裡有掩飾不住的失望。
童童小心翼翼問:“那你現在還愛著陸雲州了嗎?”
我聽到這個問題,眼神茫然看著窗外。
童童等不及了:“說啊!你還愛著他嗎?”
我低下頭摸了摸心口,緩緩搖頭:“不愛了。可能從跳下的那一刻我就死心了,我指的是跳海那一次。”
威脅陸雲州從二樓跳下去自殺是絕望妻子的虛張聲勢,而那一次突然得知我受過的屈辱絕望跳海,那是真的死心了。
童童長籲一口氣:“那就好。我以為你想起了一切又要重新走老路。你可不能重新走老路了。”
我伸手:“給我手機,我看看那視頻還在不在。”
童童卻不想給我。
她吞吞吐吐:“彆看了。你看了又難受又頭疼。陳教授特地叮囑過你不能再受刺激了。你腦子……”
她差點說漏了什麼,急忙閉嘴。
我沒注意到童童的異樣。
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用力打開。
一股冷風隨著打開吹了進來,我還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忽然整個人都被攬了進去。
熟悉的香氣還有男人身上特有的氣息將我濃濃包圍。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沾染的長途飛機的氣息。
“婉婉!”他在我耳邊歎息,然後再一次將我緊緊的,緊緊地擁在懷裡。
呼吸被悶住,散漫的心思也被強行攔住。
我的眼眶紅了。
我知道他來了。
慕禦白回來了。
他一定是匆匆趕回來的,不然也不至於身上都是長途飛行的氣息。
兩人不知擁抱了多久,久到我忍不住推開他。
入目是他精致俊美的臉。
他的頭發微微散亂,幾縷落在光潔的額頭,鬢邊濕漉漉的,似乎帶著霧氣。
他身上穿著海城這個季節不合時宜的羊絨大衣,脖子上的圍巾也忘了取下來。
他……他當真是從萬裡之外回來的。
我眼眶紅了:“禦白……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