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檀兮抬眸看了一眼太後,看見對方眼裡並沒有多少擔憂,反而是思量與鋒銳更多。
她便猜太後實際上並未把她搬離勇毅候府的事情放在心上。
如今傳喚她入宮,八成是有人在她耳邊說了什麼話。
京城中尚且能時時入宮麵見太後的,也就隻有她那位繼母,葉江現在的續弦大夫人。
上次她拒絕葉憶辰他們後,他們果然不死心。
葉檀兮心裡思考過後,眸中多了幾分謹慎。
“回稟太後娘娘,臣女前不久剛從信王府搬回來,路上不幸又感染了風寒,如今頂著一個下堂婦的身份,在人多眼雜的候府多有不便,所以這才想著先搬出去清淨清淨,也方便療養身體。”
她這話回答得滴水不漏。
第一句話就先暗示太後,自己剛與信老王爺和離,堵住太後的嘴。
至於“風寒”,太後知道這其中到底怎麼回事。
畢竟放眼整個京城,誰不知道信老王爺那點子見不得人的癖好?
這乃皇室醜聞。
太後聽她為信老王爺遮掩,心裡隻會憐惜她,更加憎惡信老王爺。
果然,太後再看向葉檀兮時,眼中便多了一抹憐惜。
“你那父親和兄長都是個糊塗鬼,哀家聽說這件事時,你已進了信王府,也早為時已晚,真是委屈你了。”
葉檀兮沒急著回話,她知道太後雖嘴上這麼說,可心裡肯定還想繼續勸她搬回勇毅候府。
太後話音一轉,眉眼之間躍上一抹憂慮,她真心實意地看著葉檀兮,眉心皺起。
“可奉安候府畢竟久不住人,到處生冷潮濕的,哪裡比得過勇毅候府住得舒心?”
“何況你父親與兄長甚是心疼你,請了好些大夫在府中,隻待你回去,他們定然好好待你,哀家也會派太醫日日前往候府為你診脈,想必你的風寒很快就會好的。”
葉檀兮斂了眼皮,坐直身體,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