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們都數月未洗漱，身上的皮膚黑黢黢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
泥土混雜著各種各樣粘稠的液體沾染在身上，讓人擱著十步遠都能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熏得圍觀的眾人都眼前發昏。
他們衝老夫人和顧氏一哄而上，互相擁擠推搡著，彎腰低頭撿掉在地上的銅板。
還有人因為一個銅板而打了起來，咒罵與爭吵聲不斷。
現場紛亂不已，老夫人和顧氏被那群乞丐們擠在最中間，腳不挨地，站都站不穩。
乞丐們身上的臟汙儘數在她們價錢昂貴的衣裙上蹭乾淨，刺鼻的味道爭先恐後地往鼻孔裡鑽，熏得她們險些窒息。
二人的呼救聲被乞丐們的爭吵聲徹底掩蓋。
直到地上的銅板被搶完，乞丐們一哄而散。
原地隻剩下老夫人和顧氏衣衫淩亂、頭發散落地跌坐在地上。
二人身上的發簪和首飾落了一地，也都被乞丐們一個不剩地撿走了。
現在她們身上也全是臟汙和刺鼻味道。
圍觀的眾人紛紛捂住鼻子，一臉嫌惡地推後數步。
嘲笑和鄙夷的目光落在老夫人和顧氏身上，好多人在罵她們活該。
“這兩位的行為連乞丐們都看不下去了！”
“活該！誰讓她們這麼不要臉！”
“笑死我了，要我說，那群叫花子怎麼不把她們身上的衣服也一塊扒走？好歹也能值些銀子。”
“臭死了臭死了，快離她們遠點，真惡心！”
老夫人和顧氏的頭發散落下來遮住了臉，活像兩個瘋子。
她們互相攙扶著站起身，顧氏用袖子掩麵哭得身子亂顫。
老夫人臉上的肌肉一個勁抽搐，氣得身體一個勁搖晃，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們大膽！竟敢嘲笑朝廷命婦！老身、老身回去後，定要把你們的皮都給扒了，叫你們再也笑不出來！”
她丟下這句狠話，拉著顧氏急忙上了馬車，朝勇毅侯府的方向逃去。
方才被威脅的百姓們開始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