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衣服全都濕了,外麵隻裹著一件不知是誰人的披風。
發髻散落下來,濕發緊緊貼著臉頰,一張小臉上絲毫沒有血色。
那雙鹿眼濕紅,樣子楚楚可憐,任何男人看了都要於心不忍。
“太後!太後您一定要為臣女做主啊!”
雲楚月哭得肩膀狂抖,壓根就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一起跟過來的葉江和葉憶辰兩人,看見她這副委屈的模樣,當即衝了過去,把她緊緊護在了懷裡。
葉憶辰心疼得手都在顫抖。
“妹妹,身上冷不冷?大哥把衣服幫你披上。”
葉江手指著跪在一旁的柳兒,憤怒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來說!”
柳兒的身子猛地顫了顫,她抹了把眼淚,咬著下唇看向同樣渾身濕漉漉的江萃。
“太後娘娘,老爺,大公子,你們可一定要為小姐做主,奴婢跟小姐從寶華殿出來後,本想在湖邊的橋上吹吹風,結果這人與我們迎麵走來,她看不慣我家小姐,就趁我們不注意,故意把小姐從橋上推下去,落進了湖裡。”
“我家小姐與她無冤無仇,她為何要害我家小姐的性命啊!”
柳兒泣不成聲。
周圍議論聲紛紛。
這時人群又讓出一條路,是漓惜月走了過來。
她看到跌坐在地上,渾身都泡了水,被凍得臉色蒼白的江萃,頓時心生怒意。
“住口!”漓惜月衝過去,把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柳兒踹翻在地上。
眾人紛紛被她的野蠻、彪悍嚇得連連後退。
“該死的走狗!這些話都是你主子叫你這麼說的?你們兩個人,江萃如何把你家主子推進湖裡?!”
漓惜月厲聲說:“江萃她自己都跌進了湖中,可見是被你們主仆二人聯手欺負了,你們還有臉倒打一耙,難道你們皇朝的人都是這麼不講理嗎?”
柳兒跌倒在地上不敢動彈,她滿眼畏懼地盯著漓惜月,整個腰身好像都快被人踹成兩半了,可見漓惜月那一腳的力度有多大。
雲楚月也被嚇得龜縮在葉江和葉憶辰的懷裡。
她仗著有兩人的保護,漓惜月不能把她怎麼樣。
於是楚楚可憐地看向太後:“長公主也太欺負人了,我知道長公主此次進京是為聯姻,皇上又尚且沒有明確讓公主與哪位王爺聯姻,我已經在處處避嫌了。”
“可長公主剛進京,竟然就教唆自己的婢女企圖謀害我的性命,這可是在皇朝的地界,公主怎麼敢的啊!”
“可見公主在金國時,隻會更加的肆無忌憚,公主性格野蠻狠毒,實在令人害怕。”
這話明擺著就是在說,漓惜月野蠻又彪悍,沒有男人敢娶她。
而且還故意強調了這是在皇朝,漓惜月一個外人就敢當眾打人,可見沒把皇上和太後放在眼裡。
葉檀兮饒有興趣地看著雲楚月。
她無非就是想要借太後的手來打壓漓惜月。
還有想用這種小手段,來讓譽王討厭漓惜月,從而更加憐惜她。
隻可惜太低級了。
連她都能一眼看出雲楚月的目的,太後和譽王怎麼可能被糊弄過去。
更何況現在皇上和太後還未明確讓漓惜月與誰聯姻,她就這麼按耐不住了。
後果無非就是自搬石頭自砸腳。
“你也來說說,究竟是你推得她入了水,還是你們二人一起失足跌進了湖中,這期間是否有人目睹了全程?”
太後把目光對準江萃,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