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淵端著茶盅，細長的眸子半垂，手指杯蓋撇著上麵的浮沫，不再說話。
陸淮序便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不大一會，他便收了桌上的東西，讓人送漓惜月回去。
看著坐在旁邊的墨北淵，漓惜月不滿地站了起來。
“本公主要和北淵哥哥一起回去，你讓你的人去忙吧，不必送我。”
陸淮序聞言點點頭：“公主請自便。”
漓惜月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北淵哥哥，我想和你一起回去。”
她微微嘟起嘴巴，用一種撒嬌般的眼神看著墨北淵，嬌滴滴地說。
也不知她是臨時從何處學來的這種強調，一句話說得怪怪的，撒嬌不像撒嬌，讓人聽了直起雞皮疙瘩。
墨北淵麵色不改：“來人，送公主回去。”
漓惜月不敢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北淵哥哥……”
她朝墨北淵走來，半路卻被青鋒和影刃攔下。
“公主，請隨屬下離開。”
青鋒冷臉說道。
漓惜月自然是不願意。
可當她注意到墨北淵那從始至終都不曾落在自己身上的冷漠目光後，突然沉默了下來。
她不知道明明才幾年不見，怎麼她的北淵哥哥變了呢？
雖然曾經他也未曾向他袒露過心聲，可最起碼能聽得進去她講話，那雙深色的眼眸有事也會看向她。
可如今……
漓惜月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最終她用力推開擋住自己的兩人，眼角濕紅，一言不發地朝門口走去。
經過陸淮序時，她轉了下頭，皺眉厭惡地盯著他。
“都怪你，多管閒事！”
看著憤然離開的漓惜月，陸淮序的眼神變了變。
“微臣先告退。”
陸淮序也不打算久留，他朝墨北淵拱手示意，想要轉身離開。
可還沒等踏出一步，卻被墨北淵出聲攔住。
“陸大人，你忙前忙後幫了大理寺不少忙，倘若此次成功破案，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太後說不定會獎賞你，本王提前給陸大人賀喜了。”
聽到這話，一直安靜地坐在後麵的葉檀兮忽然抬起頭來，目光在墨北淵和陸淮序的身上遊離。
陸淮序的眼眸微眯了一下。
他麵對墨北淵時垂首，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微臣效忠聖上，替聖上排憂解難，都是微臣應該做的，談何獎賞？”
“王爺言重了，微臣告退。”
說完，他便徑直走了出去。
葉檀兮和墨北淵離開大理寺的時候，日頭已到正頭頂。
一路上她都在深思，剛才在那裡，墨北淵為何會突然對陸淮序說出那樣的話。
以這段時間她對墨北淵的了解，他鮮少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所以那番話必定另有一番深意。
最後她思來想去，終於想到了唯一一個可能性最大的原因。
那便是他在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