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瑟緊張的上前將她扶起來,把抱枕放在她腰後不至於難受的坐著。
薑綰綰摘下氧氣罩,臉頰上是兩道紅紅的勒痕,她低聲咳嗽了兩下,覺得喉嚨乾的像要冒火星子。
喝了一杯水後才氣若遊絲的靠在抱枕上問。
“安安回去了吧。”
李龍的頭發絲都耷拉著,一雙紅通通的眼睛委屈難過的盯著虛弱的她。
“送回去了,我看著傅爺的助理拉著他進去的。”
“彆哭了,我又沒死。”
薑綰綰想抬起手安慰一下李龍,可是動了幾下手腕都抬不起來,她太累了,清冷的眸子裡都是疲累。
卡瑟有眼力見的握住她的手,小聲的說。
“姐姐你剛醒,身體還有些虛,過兩天就會好的,我給你揉揉。”
他低著頭,目光落在她手背上青紫的針孔時,眼底聚集著嗜血的煩躁和暴戾,可動作卻輕柔的不像話,仿佛在對待一株易碎的蘭花。
她又對沈夢說了些什麼,期間一雙眼裡總是會茫然片刻,然後像緩過神來似的靠在沈夢胸口。
這次她醒了十分鐘左右,便又睡了過去。
沈夢憋著淚抽掉她腰間的抱枕,扶著她躺下,蓋緊她的被子。
臉色如同透明般的少女靜靜的陷入睡眠中,她小巧的臉被被子微微遮住,露出嬰兒卷濃密卷翹的睫毛,麵龐蒼白,時而眉頭緊皺,沉悶的呼吸。
突如其來的病痛帶走了少女的冷靜。
那個昨天還對著她笑,包容又寵溺的任她摟著手臂的少女似乎一瞬間就被抽走了力氣,像被折斷翅膀的天使跌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鮮血灑滿了大地,又悄無聲息的墜進地下,無人發現。
沈夢看著桌麵上瓶瓶罐罐密密麻麻的藥瓶,她終於明確的了解到了綰綰病情的嚴重性。
原以為她笑著便是放下了。
可誰知她是如何忍著劇烈的疼痛控製住情緒與他見麵,又是如何忍著難過回到家裡才放心暈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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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硯辭回到家裡時已經是深夜了。
他掠過客廳時腳步微頓,而後慢慢的看向窩在沙發裡的傅矜安,他眉頭一跳,大步走過去。
熟睡中的傅矜安似乎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困頓的揉了揉眼睛。
“爸爸。”
“爸爸你回來的好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