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
站在登機口處的男人風塵仆仆,風吹亂了他額前的碎發,脖間的汗水順著脖頸汗濕低調奢華的定製款白襯衣。
傅硯辭站在那裡,隔著飛速旋轉的風機發出的噪音,猩紅的眼底溢滿了苦楚。
噪音聲似乎蓋住了一切的聲音。
飛機上的德普斯冷眼掃過那仍是氣度不凡,不顯狼狽的男人,狹長的眼尾泛起點點殺意,他看向俯身去抱安安的綰綰,眼中的那股冷意才慢慢消散。
“媽咪你生病了。”
抽噎的小少年終於看清了媽咪手臂上的針孔和眼球上的紅血絲,他小心翼翼的捧著媽咪的乾瘦的手腕,豆大的眼淚如同決堤的雨水落下。
“嗯,所以媽咪要回東歐修養,安安你願意陪媽咪一起回去嗎?”
薑綰綰知道他來了。
噪音那麼明顯,她的心卻還是聽到了他的聲音。
那道熟悉,曾經與她日夜纏綿的聲音終究還是忘卻不了,如同烙印刻在了心底,帶來軀體劇烈的反應。
“安安,媽咪很自私,媽咪是為了你來的,但媽咪也知道這四年是他陪伴在你身邊,這樣的抉擇很難,可媽咪還是想問:你可以選擇媽咪嗎?”
她低下頭與安安額頭相抵,清泠泠的聲音裡摻雜著無儘的疼惜和緊張。
“媽咪……真的不能嗎……爸爸也很愛你,我們的家裡有很多很多很多媽咪的照片,爸爸一直都保存的好好地,爸爸睡覺的時候也會喊媽咪的名字…… ”
“安安知道的,好多人都不喜歡爸爸,可是我不能和他們一樣,我知道爸爸愛你的……”
傅矜安懷著私心的趴在媽咪的肩頭,一邊哭一邊說出了他探索得到的小秘密。
“爸爸的書房裡有一個很大的暗室,我悄悄的進去了,裡麵黑漆漆的,等我打開燈後,我看見了媽咪,很多……無數個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