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老楊。”
閻北在廬州沒什麼熟人,他原本的打算也是準備找楊梟幫個忙,現在楊梟主動說了,也省得他開口了。
“小事兒。”
說完楊梟就回了自己房間,門口的符咒已經暗淡了,等他推開門的時候,迎麵而來的就是刺骨的寒意。
他趕緊閃身進門,把房門關上之後才看向了沙發的位置。
“謔!”
房間裡早就隻剩下張月新一個了,胡卉湘不知所蹤。
讓他如此驚訝的是張月新現在的狀態:她明明已經沒了肉身,哪怕她是難得一見的紅衣凶煞,也絕對和常人有很大的區彆。
可是此時張月新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一身紅裙將她的皮膚襯托得更加雪白。
夕陽的餘暉從窗戶外麵灑進來,落在她白得反光的皮膚上。
楊梟不會犯這種錯誤,他臨走之前絕對是拉好了窗簾的,這簾子是張月新自己拉開的。
此時的張月新聽到聲音抬起頭來看他,仍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模樣,但她現在的狀態看起來……非常像一個人。
人像鬼並不稀奇,可鬼像人卻大不一樣。
儘管鬼曾經也是人,可當它們脫離肉身,便徹徹底底成了另一個物種。
特彆是像張月新這樣的惡魂,她的存在本身就和人天差地彆。
但此時的她看起來和一個活人差不多,除了皮膚蒼白一些,表情冷了一些。
要不是整個房間的陰氣都從她身上散發出來,楊梟還真以為張月新憑借著胡卉湘的兩道殘魂修煉成人。
他快步走到張月新跟前,從頭到腳好好地將她打量了一番,一對眼珠子都在發光:“看來這廬州還真沒白來啊,你居然給了我一個這麼大的驚喜!”
張月新似乎不能理解他的喜悅,她始終麵無表情地坐著,雙腿並攏,兩隻手放在膝蓋上,脊背挺直,就像是一個乖乖聽課的學生。
除了她的腦袋頂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跟著楊梟的動作在脖子上三百六十度轉動之外,她看起來甚至非常乖巧。
“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
看來就連張月新也看出來自己現在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了,隻是她不明白這是什麼。
楊梟走到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來,一隻手摸了摸下巴:“說實在的,其實我也不知道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在遇到你之前,我並沒有煉化過屬於自己的猖兵,那六道戰魂不算。而且你是難得一遇的紅衣凶煞,既然都說難得一遇了,有關你這種情況的資料自然是少之又少啦。”
張月新沒有回應,隻是靜靜地看著楊梟。
在楊梟離開的時間裡,她將胡卉湘的魂魄和怨氣完全吞噬了。
現在她承載了原本屬於胡卉湘的怨,變得更強了。
但是她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她的身體……準確地說是她的魂魄開始越來越清晰。
隻不過就連楊梟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張月新現在最大的變化隻是“看起來”像個人而已,但她仍舊是鬼、是煞、是怨恨的結合體。
“人變成鬼我見多了,還是第一次看有鬼要變成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