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梟心中了然了。
“孔老,好久不見。”楊梟走到正廳,沒等人招呼就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
他是晚輩,自然應該坐在下方。
孔太翔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聞言嗬嗬一聲:“見?我倒是覺得很詫異,你居然還敢來見我?”
聞言,謝胖子和張旗同時看向楊梟,前者湊過來壓低聲音道:“怎麼回事老楊,聽這語氣來者不善啊?”
楊梟低頭摸了摸鼻子:“也沒什麼,一點陳年往事……”
“陳年往事?”上方的孔太翔聽到了他的話:“如果不是因為你師叔,彆說進我孔家的大宅了,信不信你連沂州都進不來?”
“咳咳。”楊梟乾咳了一聲,迅速坐直身子。
要是換做之前,他肯定是不慣著這老爺子的。
對方雖然是儒門大學士,也是前輩,但之前雙方鬨了個你死我活,要不是師叔及時出現,他這條小命可能都栽了。
但今天他有求於人,態度上自然要謙虛一點:“多謝孔老不計前嫌,之前是晚輩不懂事,孔老能不放在心上,真是晚輩的榮幸。這次來的匆忙,沒給您準備什麼禮物,我這就……”
“行了行了。”孔太翔不耐煩地揮揮手打斷他:“我不了解你,但我了解你們雲隱觀的人。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恐怕不是空著手來的,而是給我帶著麻煩來的吧?”
楊梟又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什麼都被猜中了。
“不愧是孔老,我今天上門確實是有事相求。”
“行了,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也看到了,我這裡還有客人在,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幫不幫、能不能幫,我也不和你繞彎子。”孔太翔端起自己的茶碗,撇了撇上麵的浮沫。
一旁的蔣弘盛這時候已經聽出來點門道了,並不作聲,目光開始打量起楊梟來。
剛才這兩個人的對話信息量非常大,讓他頓時對這個年輕人換了一種眼神。
對方都說了要開門見山,楊梟也不客氣了。
他將身邊的張旗讓出來,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他想讓張旗拜入儒門,得到儒門庇佑,同時希望孔太翔親自出手,為張旗“開蒙”。
聞言,孔太翔這才將注意力落到了張旗身上。
他微微眯眼看了看這個有些羞澀的年輕人,儘管他沒有楊梟相麵的本事,但就憑張旗身上的氣息,他也已經看出了門道:“詛咒?”
“是的。”楊梟沒有隱瞞。
“嗬嗬,這件事情對我來說確實隻是小事一件。隻是我很好奇,如果想壓製住他身上的詛咒,對你來說應該也不是難事吧?”孔太翔放下了茶杯,幽幽道。
楊梟看了一眼屋子裡的人,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說了出來:“他中的是孽的詛咒。”
這下,屋子裡除了蔣家父女,孔氏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孔太翔瞳孔震了震,就連站在他身邊的孔堯都瞬間鎖定了張旗。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不少,幾乎所有人都在看張旗,讓他一下子變成了動物園的猴子。
孔太翔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打著,半晌沒有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