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依隻覺得頭暈目眩，差點沒站住，好在身後的采荷將她扶了住，才不至於暈倒在地上。
三五年，三五年是多久？三年，還是五年？
在林青依的印象之中，林溪之身體一直都硬朗，除了上次吐血之外，她甚至都沒有聽過他生病的消息，就隻是吐了一次血，怎麼可能就隻剩下了三五年的壽命呢？
何大夫說，他似乎已經沒有了求生的意誌，為什麼？是因為母親死了，還是因為林氏和林芷白死了？
難道這些年，他真的對林氏產生了感情，真的把林芷白當成了親生女兒嗎？
“大小姐，還請節哀啊。”何大夫弓著身體，不敢再繼續說什麼，怕林青依承受不住。
床上的人手動了動，有了醒轉的跡象，林青依趕緊走了過去，將林溪之的手握在了手裡：“爹，您醒醒。”
聽見林青依那一聲“爹”，林溪之終於慢悠悠睜開了眼睛，眼眶泛紅。
自從她母親死後，林青依便再也沒有叫過林溪之爹了，每次都是尊稱“父親”。
現在聽起來，還是“爹”更加好聽啊。
知道林青依和林溪之有話要說，何大夫和采荷都默默退了下去。
“對不起，對不起……”林青依不停道著歉，眼淚一顆接著一顆落下來，滴落在林溪之的手背上。
林溪之擦去林青依臉上的淚水，聽聲音還有些虛弱：“對不起什麼？”
“若不是我非要給母親報仇，林家或許也不會成為現在的樣子，如果林氏母女沒死，您也就不會生病。”
“不怪你，這麼多年來，我何嘗不是在痛恨自己的無能？如果不是我無能，你的母親也就不會死。芷白她是罪有應得，怪不得誰。”林溪之歎了口氣，虛無縹緲的歎息聲像是一縷煙，飄著飄著，就不見了。
“林芷白的死與我無關，不是我做的，但是我一定會查出來是誰乾的，爹心裡難過，我都知道。即使林芷白和林氏都死了，以後也還有女兒在，女兒會好好照顧您，一直陪伴著您的！”林青依安慰道。
這個時候林溪之絕對不能再動怒，她要順著他，若是再動怒吐血的話，不知道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雖然何大夫沒有說，但是林青依也有所耳聞，像林溪之這種症狀的病人，若是不再受氣的話，活的時間還會長一些，若是再氣急攻心，隨時發病都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何大夫說的三五年，還是最好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