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爸的一生還不夠貌合神離嗎？我希望將來成為我妻子的那個人能夠是自由的。我很愛薑檸，所以我希望她自由，希望她向上，希望她每天都很快樂。我不想勉強她隻喜歡我。”
“如果她不能放下過去，那麼等待將來等到有一天她結婚了，我會親自送嫁。真的很傻，我到這一刻才明白，愛是占有，也是成全。是一把帶著利刃的劍，在貫穿我心臟的同時，讓我毫不顧忌的抱著她。”
“媽，五年前我已經錯過太多次了，這一次我不想再繼續錯下去了。你也希望我說一個有溫度的男人，而不是一個隻知道占有和掠奪的機器人，對嗎？”
坐在床上的賀雲華聽著他這一番話，許久之後嘴唇動了動。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大家族裡長大的兒子，會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放手。
也許她曾經是個情竇初開少女的時候，也曾幻想自己的另一半是這樣，可是她後來發現他們這樣的家族隻有奉獻和犧牲，就連婚姻都是可以兌換一切的籌碼。
什麼時候開始她不再有天真，變得世俗，變得唯利是圖，甚至用她討厭的那一套妄想把薑檸也變成這樣的人。
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她錯了，錯的離譜。
她錯誤的把自己已經悲劇的人生想要加注在自己兒子身上。
“封繎，我成全你。我不會再勉強孩子的事情了，隻是爺爺那邊你要自己交代。”
她看向了窗外。
不知不覺間，秋天竟然已經到了，外麵的樹葉泛著黃，像是枯萎的蝴蝶一片片落了下來，像極了她的一生。
毫無察覺的時候，一輩子就這麼荒唐的過去了。
原來她曾經失去了那麼多。
“封繎，你過來吧，我告訴你孩子們在哪裡。”
病房並不隔音，站在門外的薑檸清楚的聽到了剛剛封繎說的話。
她靠在牆上，下意識的撫摸著自己心臟的位置。
封繎跟她說過很多次這樣的話，可她一次都不相信。
又或者說她不敢相信。
但是這一次封繎在她母親麵前堅定不移的維護她，甚至說如果將來有一天她結婚了，他願意送嫁。
她明白說出這樣的話對於封繎來說有多麼來之不易，因為她從小受到的教育都是隻要是喜歡的東西就要牢牢的攥在手心裡。
但是現在他學會了尊重自己。
他說愛不是仰望一個人，而是要平等的看著對方。
盲目的仰望隻會延伸出無限的自卑，叫自己受傷，叫自己失望，甚至舉起刀傷害自己的愛人。
這樣的封繎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也許他值得自己信任，也值得他往前邁出一步。
就在這時封繎已經拉開了門，瞧著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以為她還在擔心孩子們的事情。
“薑檸，彆擔心剛剛我媽已經告訴我孩子們在哪了。”
“走吧，我帶你過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車，男人一路上都沒有想要先開口。
薑檸頓了頓說道。
“封繎，你就不想和我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