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麼辦?就這樣任由不管?”
“我不知道…我……”杜箬的口氣突然變得有點急,將酒杯繼續貼在臉上道:“我弟弟的手術已經排下日期,這個骨髓我們等了兩年,好不容易等到,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湊足這筆錢。”
現在婚變對她來說不是最關鍵的事,她目前的當務之急是要解決那三十萬的手術費。
人命關天啊!薑浩又不願意援助一分錢,杜箬覺得自己快要炸了。
鄭小冉心疼地拍著杜箬的背寬慰道:“你弟弟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都挺到現在了,所以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
她與杜箬朋友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她家裡的情況。
杜箬上小學的時候她媽媽生了弟弟,但3歲的時候就查出得了白血病,自此他們全家便開始了長達十多年的與病魔抗爭的日子。
那時候杜箬的爸爸是國營單位裡的司機,剛開始的時候司機這行當還算吃香,媽媽又是小學教師,所以家境小康,後來弟弟得病,媽媽為了照顧弟弟便辭了工作,再遇到國企改製,爸爸下崗,便開始到處打零工,最後還是親戚幫忙,給他爸爸在機關裡找了個司機的工作,一直做到現在。
鄭小冉從小學開始就認識杜箬,印象中她一直很獨立,10歲的時候便能自己做飯,自己洗衣服,自己收拾屋子,後來知道她是被現實所逼。
弟弟的病因為發現得早,所以一直藥物控製,但有時候情況嚴重,她爸媽便要帶他去醫院裡,所以童年的一半時間,杜箬都是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學習,更何況,就算她弟弟在家,爸媽的心思也都花在弟弟身上,所以杜箬隻能讓自己獨立,強大,才不至於拖累彆人。
本以為她遇到薑浩,結婚,在桐城定居,她後麵的人生便會一路平坦下去,哪知又遭遇婚變,鄭小冉有些心疼,但她也是勞苦大眾,經濟上肯定沒法支持,隻能摟著她的肩膀打氣!
莫佑庭雖然坐在角落裡,但眼睛卻從未離開過不遠處的杜箬。
包間裡人影喧囂,她就那樣安靜地坐著喝酒,頭微微側著,散下的卷發蓋住大半個臉頰,紅色的酒裝在杯子裡,被她那樣貼在臉頰上,更襯著皮膚白皙,麵容靜謐。
莫佑庭不禁暗想,她似乎身上帶著一種莫名的魔力,牢牢吸引住你,即使置身於人群中,也能讓人一眼就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