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箬順了順氣,將包掛在門口的架子上,薑浩抬頭看了她一眼,問:“晚飯吃過了嗎?”那語調很是輕柔,不禁讓杜箬的心又顫了一下。
這半年來杜箬已經聽慣了他的冷言冷語,現在突然這麼溫柔地跟她講話,她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吃過了,你呢?”她很不自然地回應,僵硬的語氣連她自己都覺得彆捏。
從何時起,她與薑浩的交流方式到了如此陌生的境地?
杜箬悵然間,薑浩已經應了聲:“我也吃過了,去曉雅家裡吃的。”
他居然毫不避諱,將杜箬剛有些鬆暖的情緒又全部壓了下去,胸口有些漲漲的疼,隻是素來驕傲,即使跟薑浩冷戰的這段時間她也從未在他麵前流露過一絲困頓之色,現在他有錯在先,又公然“挑釁”,她更不能有任何難過的表情露出來,於是笑了笑坐到了薑浩對麵,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
問:“你叫我回來有什麼事?說吧,說完了我也有事要跟你說!”爾後下顎微抬,擺好她一貫驕傲不容欺的姿態。
薑浩將手中的煙又猛抽了幾口,煙蒂壓滅在煙缸裡,口中含著的煙也很順暢地吐了出來,滿室煙霧。
那句“我們還是離婚吧”也順著飄散的煙從他口中說了出來……
杜箬用手掌扇掉麵前的煙,薑浩俊逸卻略有些頹靡的臉就在眼前漸漸清晰起來,眉尾細長,唇瓣淺薄。
還真是,唇薄的男人果然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