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明剛走進走廊便見有個像杜箬的女人跌跌撞撞地進了一間包間。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於是好奇心驅使,他便朝那包間走了過去……
“王院長,我酒有點多了,不能再喝了。”杜箬坐到位置上,說話的氣息都弱了幾分,因為高燒而泛著紅暈的臉頰在燈光下顯得媚人心魄,再加上她一副病西施的羸弱模樣,早就讓王院長心猿意馬起來。
“叫你彆喝那麼多的,真是…沒事吧!要不要帶你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王院長趁機挪到杜箬身邊將她摟住,親熱地摸著她的額頭。
杜箬知道自己今天是凶多吉少了,可是她沒有第二種選擇!
獎金,提成,手術醫療費,再想到失敗的婚姻,她咬咬牙,準備就豁出去。
“我沒事,隻是有些頭暈…”她將身體又往王院長的懷裡蹭了幾分,王院長被她蹭得魂都飛了,手迫不及待地從她的額頭移到了大腿,漸漸就探進了裙沿…
“王院長…”杜箬強忍住逃跑的衝動和胸口的惡心,用酥軟的聲音回應他的大膽試探。
王院長見她沒有抗拒,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微顫的手解開了她胸口的紐扣,原本渾濁細小的眼睛立刻變得灼光熠熠,就像狼看到羔羊一樣,迫不及待地就撲了上去。
杜箬的眉頭已經皺到最緊,王院長身上有粗濃的煙味和粗鄙的油膩味,這些氣味夾雜在一起讓她一陣陣反胃。
電石火花間,她卻突然想到了喬安明,喬安明不抽煙不喝酒,也不用任何額外的香水或者啫喱,所以他身上的氣息清爽冷冽,像清晨沾著露珠的青草,總能給她帶來安穩。
見鬼,同樣是老男人,怎麼身上的氣味如此不同!
杜箬恨罵間,王院長粗鄙的唇已經在她的胸口和頸間遊離,她隻能閉起眼,咬緊嘴唇死死抓住他的衣領,心裡疼到麻木,卻一遍遍地告訴,杜箬,忍忍,忍忍就過去了!
喬安明站在包間虛掩的門外眼睜睜看著門內的一切,看著她在他懷裡嗔笑裝醉,看著他的手在她身上遊離,看著她趴在他的胸口靈巧回應!
微握的拳頭越握越緊,指甲全部掐進肉裡,一向沉穩冷靜的喬安明,居然被一個女人輕易撩動了怒氣!
王院長的欲-念被杜箬撩到最高,手直接探進她的裙擺裡往上遊走,杜箬終於忍不住按住他的手。
“怎麼了?”正在興頭上的王院長有些惱了,微喘著問懷裡的人。
“我…”有些發白的嘴唇再次被她咬在嘴裡,弟弟化療時痛苦的表情,父母期盼的眼神,還有薑浩離婚時決然的態度讓她所有的勇氣都瞬間壘了起來。
這是一道坎,淌過去,杜箬,你就贏了。
她輕笑一聲,將眼睛再度閉緊,始終抓著他衣領的手鬆了下來。
“王院長,彆在這裡,我們換個地方……”
“好…”
這是特赦令,王院長立刻麻利地扶著杜箬站起來,殷勤地替她拎了包和大衣就摟著往包間外走。
一轉身,便看到一臉陰鷙的喬安明站在門口。
王院長以前也見過喬安明,在一次行業展銷會上,他以讚助商的身份上台講話,隻是以王院長的身份,還沒有機會與他正麵接觸過,所以自然對他不熟,再者此刻他欲望燒身,眼裡沒有其他人,所以王院長的腳步隻是停了停,很快就要摟著杜箬走過去。
可是杜箬不同,從看到喬安明的那刻起,她的心跳就已經停止,已經絕望的心再度燃起希望,可是這樣莫名的希望是毫無源頭的,她希望喬安明怎樣?希望他將她截下來?希望他將她從如此困頓墮落的境況中解救出來?
他會不會?會不會?杜箬在心裡呐喊,明明心存希冀,但臉上還是那副微醺的表情。
可是喬安明卻什麼都沒有做,隻是站在原地陰著臉看著他們一步步走近,一步步越過自己走了出去。
他高大的身影就在身側,她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甚至都能聽清楚他的呼吸。
不知從何時開始,杜箬在無比絕望的時候就會想到喬安明,他救過她兩次,一次是被下藥的那次,一次是昨夜的電梯裡,他身上有讓她莫名安心的氣息,給過她溫暖和安慰。
可是現在他就站在自己麵前,看著自己被一個臭老頭拖走,看著她絕望地走進地獄,他卻像個陌生人般無動於衷!
杜箬啊杜箬,你真是高估自己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喬安明,怎麼會管你這點破事!
“寶貝兒,去哪裡?”王院長摟著杜箬恨不能飛奔到酒店,杜箬心死成灰,索性就豁了出去。
“王院長您決定吧!要不就旁邊那家酒店?”
“好好…寶貝兒喜歡就好…”剛才還道貌岸然的男人,此刻卻本性儘露,摟著杜箬的手很熟練地就移到了她的臀部…
喬安明站在身後聽著他們的對話,看著杜箬貼著那個老男人的身體蹭進了電梯,一直冷鬱的臉上總算浮現了一絲笑容,隻是這絲笑容寒洌比,透著無儘的鄙視和蔑意。
本性輕浮,難怪丈夫要跟她離婚!
喬安明鬆開拳頭,轉身走進了隔壁的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