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美人立刻扔了抹布往客廳跑。
方便方便,實在太方便了,她樂嗬嗬地自己先撥了喬安明的號碼,開口一句:“老喬同誌,有工作要彙報給我嗎?”
喬安明一直陰霾的情緒,因為杜箬這簡單一句話,瞬間就出了太陽。
他一直不信,這世界上有人能夠左右他的情緒,可是現在不得不承認,悲傷或者喜悅,他心裡唯一想要分享的人,便是電話那端的那個女子。
喬安明低頭暗自笑了笑,開口問:“在做什麼?”
“在收拾屋子,和…想你!”杜箬的語氣很輕快,發自內心的雀躍,喬安明也被她的歡快感染到,笑了笑,為她最後一句的兩個字。
“嗯,我在崇州家裡…”
“怎麼突然回去了?”
“顧瀾昨夜發高燒…”
“嚴重嗎?要不要緊?”
喬安明又從窗口走回桌子前,坐下,低沉的聲音回答:“不要緊,都習慣了…”雖然是普通的字句,但聽在杜箬耳裡卻平白無故地開始心疼。
習慣了……二十年的反複,他是真的已經習慣了。
杜箬突然就不再說話,兩人各自沉默,最後杜箬才回了一句:“那你去照顧她吧,我這幾天不會給你打電話。”
喬安明一陣心疼,她又開始無厘頭的“懂規矩起來”,可是天地良心,他給她發短信,很簡單的隻是想聽聽她的聲音,難過或者疲憊的時候思念她,這已經成了喬安明的習慣,可她卻如此守規矩,如此講理。
“杜箬,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但是我真的…你不用顧慮我了,她身體不好,你應該多關心一下。我反正就在這裡,等她病好了,你再聯係我吧,嘿嘿……”杜傻子說到最後,還硬是笑了笑。
喬安明無奈,交代幾句才掛了電話。
終究是犯了禁忌的感情,正室一生病,他得守在身邊陪著,杜箬吸了吸鼻子,繼續跑回客廳收拾屋子。
任佩茵站在書房虛掩的門外,聽著房內喬安明跟杜箬的對話,心裡喜哀參半。
喜的是喬安明還與杜箬保持關係,哀的是,兒子的疲憊都寫在臉上,顧瀾又隨時都會發病,說不定哪天就一病不起,孫子的問題,怎麼辦?不行,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得想辦法在中間催化一下。
顧瀾的高燒一直到當天夜裡才褪去,任佩茵看過顧瀾之後,留在喬宅吃了一頓晚飯才離開,離開前本想找喬安明再談談讓杜箬替喬家生孩子的事,但見兒子冷眉緊鎖,不是有公事電話糾纏,作為母親總歸心疼,便沒有多說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