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這份心也挺好,那就生日那天在桐城見麵吧。我叫秘書訂餐廳。”
“彆了,你這麼忙,這些事情我讓於初去做吧。”
喬安明想了想,回答了一聲“好”,隨後在“待辦事項”的最後加了一條“顧瀾生日,晚飯。”
掛了電話,他心裡多少有些內疚,在顧瀾麵前演了這麼多年戲,到這個歲數才覺得內疚,到底是因為杜箬的介入,還是自己對婚姻感情的清醒?
顧瀾掛了喬安明的電話,手裡捏的那張紙被她攤開,上麵是杜箬的手機號碼。
她打過去,無人接聽,她再打,直接被掛斷。
顧瀾也索性不再打,隻是將那張紙揉皺,塞進睡衣口袋裡。
自從在桐城見過杜箬之後,顧瀾近日的腦子裡時常會浮現那張臉,大咧咧的笑著,朝氣蓬勃,嘴角有往上揚的弧度,最嚴重的是,那張臉還很年輕,所以顧瀾最近睡到半夜會習慣性地醒過來,眼睜睜看著窗簾的顏色從暗沉變成白亮,而腦裡一直在糾結的,無非是杜箬那張臉,如果喬安明吻下去,開始的地方是嘴角,還是眉心?
杜箬是在喬安明出差回桐城的前一天才想起這個月例假遲遲沒有來的事,可是轉念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她有按時吃避孕藥,且大多數時候他都會儘量做好措施,應該不會這麼幸運地中獎,可糟糕的是,那晚杜箬做了噩夢,夢裡她被喬安明按在手術台,冷森森的鉗子在她身體裡翻攪,她無力掙紮,兩眼死死盯住喬安明。
“為什麼?這是你自己的孩子!”
“我跟你說過很多遍,我不想要孩子,我們之間也不能有孩子……”
醒過來,額頭上全是冷汗,夢裡那張冰寒的眸子似乎依舊在眼前。
杜箬手指顫抖地撥通喬安明的號碼,直接就問:“你是不是真的不會同意要孩子?”
喬安明不明所以,睡意零星地答:“嗯,不要,之前就跟你講過了。”
“我的呢?我懷的,你也不要?”
喬安明聽出她口氣裡的顫意,睡意被驚醒了一半,支身坐起來,問:“怎麼了?好好的半夜怎麼又問這個問題?”
“那你回答我,是不是我懷的,你也不要?”
“你不可能有孩子,我們的措施做得很好。”
“那如果有了呢?我是說如果!”
喬安明微噓口氣,耐心哄:“好了,這個問題上次我們就已經講過了,我不打算要孩子,所以睡吧,明天我還有很多事,你也早些睡,嗯?”
杜箬沒有回答,直接掛了電話。
其實她是被夢裡的場景嚇到,就算此刻醒著,仍能感覺那夢境的真實,喬安明寒徹心骨的話語,那些手術鉗子在身體裡的撕攪,她雙手被他摁住,眼光空洞地看著頭頂的手術燈,最後雙眼模糊,隻記得耳邊的聲音,他一次次重複:“我們之間不能有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