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陸霜鳳的口氣卻有些不自在:“你工作忙就彆回來了,小凡都挺好的,對了,之前你借彆人的錢還掉一些了嗎?”
“還了一點,還是問小冉借了兩萬還上的。”
“哦…”陸霜鳳又不支聲。
杜箬似乎有些意識到母親打這個電話的意思,便追問:“媽,是不是住院費沒了?我卡裡還有一些,明天給你打過去。”
“彆了,住院費還有呢。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麵也得留些錢傍身,小凡的住院費你彆操心了,你自己還背著債呢,欠人錢的日子不好受,你存點就給人還掉點吧。”陸霜鳳有些急躁地關照,臨了突然又補了一句:“對了,前天薑浩給我打電話,說在醫院裡看到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薑浩?他怎麼又給你打電話?他憑什麼呀!”杜箬現在一聽到薑浩的名字就頭疼。
陸霜鳳見杜箬如此急躁,趕緊平順:“他也沒跟我說什麼,隻說在醫院見到你,問我你是不是生病了,所以小箬,我覺得薑浩這個人吧,雖然有些自私,但他心裡好像還有你。”
“打住打住!”杜箬趕緊喝止:“媽,你彆再跟我提他行不行?他心裡有我沒我都已經毫無關係了,他現在的老婆姓徐,我隻是他的前妻,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總是給你打電話,但是你以後少理他,我不想跟他再扯上任何關係!”
“話雖這麼說,可是畢竟夫妻一場,沒緣分走下去,難道非得做仇人?”
“仇人?他想多了吧?我仇人都懶得跟他做,充其量就是一個陌生人!”杜箬憤憤地合上手裡的書,靠在床沿慢慢跟陸霜鳳講電話:“媽,你以後彆理他行不行?他那老婆可不是一般人,你沒吃過她的虧?所以少跟薑浩扯皮,最好以後他給你打電話你都彆接!”
杜箬的口氣已經爆到極點,陸霜鳳一直沒有結婚,頓了半天,就歎了口氣。
杜箬倒有些奇怪了,追問:“你深更半夜給我打電話,就為了說薑浩的事?”
“也不是。”陸霜鳳有些低迷地回答:“就見你一直沒給家裡打電話,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麵,剛好今天你爸去醫院陪夜,我就抽時間問問你,行了,你也早點睡吧,一個人在外麵要照顧好自己。”陸霜鳳交代了幾句想要掛電話,臨了突然又想起什麼,問:“對了,薑浩說在醫院見到你,你去醫院乾什麼?”
“我…公司給員工安排的婦科體檢,我去拿體檢報告。”杜箬很心慌地扯皮,陸霜鳳似乎也信了,遂寒暄幾句就掛了電話。
勝安基地的宿舍建在武穆山山腳下,山裡的人都習慣早睡,所以夜色一濃,整個房間是空蕩蕩的冷寂。
母親溫溫的聲音還回蕩在耳邊,杜箬一直還算靜怡的心情被那個電話打破,有些煩躁地歎息,逼迫自己打開書頁繼續看,可是披散的頭發從肩頭垂下來,杜箬習慣性地將手伸到枕頭底下摸索,觸到一枚冷硬的東西,抽出來習慣性地就要往頭上插,可是簪子上的血色瑪瑙在燈光下閃爍,杜箬心口一疼,想起當時喬安明送她這支簪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