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棟將學術交流會的最終方案和細節發給了喬安明,像這種會議其實他隻需要最後把個關,不需要親力親為,可是他依舊打開附件很認真的瀏覽了細節。
酒店訂房名單裡,每個參會者的房號都已經分攤,隻有杜箬那一欄是空的。
喬安明拿起座機給徐棟打過去,直接就問:“為什麼杜箬的房號信息是空的?”
毫無預兆的一個問題,徐棟完全沒有料到老板會突然這樣問,那口氣也聽不出是喜是怒,艾瑪這兩人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徐棟輕輕咽了咽口水,有些支吾地回答:“那個…喬總是這樣的,確定房號需要杜組長的身份證複印件,可是她昨天下午突然打電話給人事請假,具體沒說什麼原因,好像是家裡出了什麼事,看樣子還挺急的,我今天給她去電話,直接就是關機了…”
又請假?家裡出事?會是什麼事?
喬安明用手指輕撫一下額頭,眼角掃過麵前那本台曆,心裡微微一抽,吸口氣儘量維持住自己的平泰口氣:“那你儘快給她確認一下信息吧,其他細節都沒有問題…”
“好的,我今天下午會繼續給她打電話。”徐棟捏著心臟答複,頓了頓,大著膽子又問:“喬總,還有一件事需要跟您確認…下個月的交流會,您會不會出席?如果您出席,我需要給您預訂房間。”
喬安明的手指依舊停留在額頭輕輕的摩擦,眼角始終看著麵前那本台曆,潔淨的日期版麵,每個日期旁邊都用筆劃了幾條很細短的紅線,排得不是很整齊,所以彎彎扭扭地看上去有些突兀…
“我看下行程吧,如果有時間,我會過去看看。房間你暫時不用給我定…”
匆匆掛了電話,喬安明才敢將扶住額頭的手臂垂下…
……
開辟鴻蒙,誰為情種?都隻為風月情濃!
他皺了皺眉頭,心裡那根弦又被扯得生緊…若自己隻為那“風月”二字,斷然不會這樣禁欲生活二十年。
那麼除卻風月,數月的糾葛,她還給他留下了什麼?傷害?傷害肯定是有的,最後離開時她的冷言諷語,喬安明二十年多年的運籌帷幄,最後被一個女人玩在鼓掌裡,所以這傷害幾乎是滅頂而來。
可是分開這些時日,喬安明漸漸認清,這些傷害並不可怕,甚至連隨時都會鑽出來的回憶也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越來越無法控製的心思,明明應該憎惡,但內心深處卻仍舊有情緒在翻湧。
心思漸漸把控不住,理智在努力與情感抗衡,可是喬安明感覺自己的意誌力何時起變得如此薄弱,伸手拉過那本台曆,整個版麵都是細微的紅線,越來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