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憤填膺的說辭,杜箬胸口卻悶得不敢喘氣,那種感覺就像把一把刀捂在胸口,傷口已經刺得很深,鮮血淋漓,她卻不能說。
她不敢告訴莫佑庭是喬安明找人對她下手,因為她自己都不願意去接受如此殘忍的事實,而敘述往往是傷害的重複,所以她情願自己這樣捂著,也不願意多說一句。
所幸莫佑庭的電話響起,他看了一眼屏幕,眉頭立馬蹙起,但仍然還是接了電話,還沒開口說話,高分貝的女音就從話筒裡傳了出來。
“庭庭,你人在哪兒啊?怎麼一夜都沒回來,也不接電話…我都急死了,你爸早晨又跟我吵了一架,說我總是慣著你…你說說你,腿傷還沒好,又徹夜不歸地在外麵亂跑,這次我也幫不了你了,晚上6點你爸約了譚容成吃飯,就在蓬萊公館,小夢也會來,你務必給我準時到…”
戚美珍一口氣說完所有的事,莫佑庭已經將手機拉到離自己的耳朵一丈遠……
最後掛了電話,見杜箬正坐在床上眼神清淡地看著他,莫佑庭便撓撓頭說:“我媽,估計今天吃了炸藥,她平時沒有這麼大嗓門…”說完還不忘嘿嘿笑兩聲。
杜箬嘴角抽了抽,回答:“昨晚給你電話,害你一夜未歸,是不是回去又要挨罵?”
“沒,哪能啊,我又不是三歲孩子,我爸就是管人管上癮了,什麼都要管…”莫佑庭很費力地解釋,杜箬卻突然輕微的笑了笑:“沒關係,你不用跟我講這麼多,有父母管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彆總是做讓你爸媽擔心的事,晚上去吃飯吧,我一個人在醫院沒有關係。”
她從很小開始,父母對她的關愛就偏少,弟弟長期住院,一家四口能夠湊齊在一起吃頓飯的時間都不多,更彆說像這樣打電話來跟她嘮叨。
所以看到莫佑庭拿著手機一臉不耐煩的承受戚美珍的狂轟濫炸,她心中有的不是取笑,而是羨慕,遂一直蓋在自己小腹的手輕輕拍了拍,在心裡默念:“寶貝,如果媽媽有能力保住你,一定會把全部的愛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