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在房間點一碗粥,還是海鮮粥?”他連續的問題,杜箬都懶得回答,索性故作輕鬆地坐到沙發上去。
喬安明見她愛理不理,心裡多少有些涼澀,隻是這丫頭怎麼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
“暈船最忌食生冷的東西,必須確保飲食清淡,你吐了一天,胃裡什麼都沒有,再吃海鮮對胃太傷,況且你身上過敏得這麼厲害,應該懂得適可而止!”
典型的喬氏訓話模式,明明是很溫柔的關心,硬是被他說成冷冰冰的指責,好在杜箬已經習慣,一口就駁回去:“我這不是暈船,我這是孕吐!”
所謂口無遮攔,應該就是指杜箬這種,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喬安明陰了一天的心情變得更加生寒,可是她說的是事實,他憑什麼要心裡覺得有氣,所以儘量控製好自己的情緒,繼續說:“如果是孕吐就更不能吃海鮮,都是要當媽的人,怎麼還是不懂得照顧自己!”說完索性走過去,拎起碗就把挺好的一份海鮮粥整個倒進垃圾桶裡。
杜箬明顯是沒有料到他會來這一招,頓時就從沙發跳了出來:“喂,你乾嘛!你有什麼資格倒我的粥,那粥我會另外付錢,不會從你勝安的賬上扣!”
那調子講得萬分委屈,表情也怒得很,仿佛他倒掉的不是粥,而是她極為珍貴的東西,可是他卻不惱,走到她麵前,問:“我在你心中就這樣吝嗇,都舍不得請你吃碗粥?對你是好是壞都分不清楚,怎麼當媽媽?”
其實是他隨口說的話,哪知眼前的女人卻將下顎略台,咄咄逼人地駁斥:“是,我是好壞不分,我是愚蠢不懂事,可是你到底想怎樣?大白天的在遊艇上給我塗薑片,這麼晚還來我房間送藥膏?你是我的誰?喬安明…你要搞清楚,我現在隻是你的下屬!”說到後麵的時候明顯已經沒有多少底氣,鼻子酸得很,她怕自己又在他麵前哭,所以趕緊從沙發上下來,赤著腳就想往臥室裡走。
喬安明實在不明白她這突如其來的情緒,一時衝動就追上去拽住她的手。
“我又說錯什麼了?說鬨就鬨?”
“我鬨?我現在怎麼還敢找你鬨?”杜箬覺得自已快瘋了,滿心委屈都往外麵竄,她真怕自己一時控製不住就說溜嘴,隻是強硬地掙紮,手腕卻被他拽得更緊。
“杜箬,總覺得你有話沒有跟我說清楚,看著我,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
那時喬安明的臉就在杜箬麵前,好幾個月之前,顧瀾在她麵前倒下去,她去醫院找喬安明,就是希望他能夠像現在這樣,願意聽她一個解釋,可是這個機會遲來了幾個月。
幾個月,不算太長,但是卻已經將很多事情都改變。
千言萬語都堵在胸口,杜箬覺得眼眶開始模糊,隻能儘量瞪大眼睛,開口:“喬安明,如果我現在告訴你,那天顧瀾發病,真的不是因為我告訴她我們之間的關係導致,你信不信?”
喬安明壓根沒想到杜箬又會講起這件事情,事後他其實也細細考慮過,覺得應該不可能是顧瀾裝病,因為當夜桐城醫院的醫生替她急症,確實查出有心率過快,且當時她明顯呼吸困難,冷汗四起,嘴唇都發紫,這些是急性心肌梗塞的症狀,裝都裝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