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姨,不懂規矩!”顧瀾輕斥一聲,指著地上的水果和補品:“把東西拎進去,今天留在這吃飯,你去廚房看看陳媽需不需要幫忙!”
婆媳倆的態度都突然轉變,各懷目的。
什麼目的?自然是孩子!
“媽,杜箬肚子裡的孩子…”
“孩子的事你先彆急,我前幾天問過安明了,他會處理,更何況孩子肯定會姓喬,將來我讓孩子跟著你,你就是孩子的媽媽。”任佩茵急於解釋。
顧瀾等的便是這句話,但臉上仍然一副戚戚表情。
“我知道孩子的事讓安明很為難,但是我不想跟安明離婚,我們二十多年夫妻了,感情一直很好,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為了那女人往火坑裡跳。”
“自然,你跟安明才是夫妻,那狐狸精彆指望能夠母憑子貴,我首先就不答應。”任佩茵很親熱地握住顧瀾的手穩住她:“這次安明做得確實不對,但時間久了他就會明白,哪些人為他好,哪些人是害他,他早晚會知道。孩子的事我來催他…”
“彆催了,安明的脾氣我了解,真把他逼急了對我們不利。”顧瀾順著任佩茵的話講,眼神陰陰濕濕:“我想杜箬也不會輕易答應把孩子給我們,所以我谘詢了律師,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或許可以走法律手段奪回孩子的撫養權……”
莫佑庭自從那天草草“求婚”後居然真上了心。
每天都去接送杜箬,像個標準的“準未婚夫”,杜箬當然不肯鬆口。
理由她都說了千百遍了,但莫佑庭還是那句話:“我沒辦法看著你受委屈,杜箬,我想保護你。”
漸漸杜箬就不想見他,找各種借口搪塞,不是加班便是見客戶。
莫家家業眾多,戚美珍她見識過。
莫佑庭縱然千般好,她也配不上,更何況她早就做好決定,這輩子帶著孩子獨自過,不嫁人了。
日曆總算翻進11月,入冬,天氣漸涼。
杜箬開始有意識地準備生育的東西,將手機設了應急號碼。
1號鍵-鄭小冉?不行,萬一她突然陣痛,小冉在宜縣,遠水救不了近火。
那麼誰呢?莫佑庭?
更不行,他沒有義務總是當她的後援軍。
喬安明?
杜箬的手指劃過手機屏幕上的“喬”字……眼鼻發酸,最終還是跳了過去。
最後斟酌了一圈,將應急號碼設置了梅姐的手機。梅姐跟她同事這麼多年,私交不錯,況且梅姐有過生育經驗,到時候應該有能力處理各種意外情況。
單親媽媽的第一步,獨自麵臨陣痛和分娩時的痛苦。
杜箬下定決心要順產,要清醒地感受孩子從她腹中剝離的整個過程,為此她在最後的一個多月儘量調整自己的作息時間。
早睡早起,注重營養,保持愉悅的心情,每天飯後散步十分鐘,臨睡前做半小時孕婦操。
可能是因為心境調整得不錯,所以睡眠質量還可以,也稍許胖了一些。
隻是偶爾她會做噩夢,總是夢到有人來搶她的孩子,她死命揪住孩子的手臂,孩子啼哭,喊她“媽媽……”
“不……”
杜箬驚得從床上坐起來,額頭有汗,發現又做噩夢。
剛好手機響,陌生號碼,打破屋子裡空寂的安靜。
“喂…您好,杜小姐…”
“……”杜箬模模糊糊,思維還沉在剛才的噩夢裡:“抱歉,請問你是…?”
“我是周朗,杜小姐這麼早就睡了嗎?不好意思,打攪到你。”
“沒關係。”對方彬彬有禮的口吻讓杜箬不自在:“請問周醫生打我電話有事嗎?”
“兩件事,第一是杜小姐您已經好久沒來診所做產檢,我算了一下日子,孩子應該快滿36周了,8個月後產檢頻率是一周一次,希望杜小姐抽個時間過來檢查一下,另外一件事,喬總委托我給您重新找個產科醫生,指定必須女性,我聯係了一位外省權威,剛好她下周有時間,是否可以約你們見一麵?”
杜箬不知道這是老早之前喬安明就安排好的,隻以為喬安明想控製她生孩子,所以對周朗的態度不好。
“產檢我以後不會再去貴診所做了,權威也不需要,我自己會安排,讓周醫生費心實在很抱歉。”
遂“嘟”地掛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