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裡啊,再聰明的人都會變成糊塗蟲,他沒有再打電話過去追問杜箬,他得到的信息是她跟莫佑庭辦登記了,她結婚了,他曾經願意放棄江山而要娶的女人,最後一點餘地都不留給他,帶著他的骨血嫁了另外一個男人。
以喬安明過於自我的性格來講,光這一點就已經要了他的命。
杜箬不止是背叛和辜負,簡直是一下子毀掉了他對愛情和回憶的所有珍惜。
片甲不留,釜底抽薪!
從民政局出來,陰天,風也大。
誰說今天是好日子的?連一絲陽光都沒有。
莫佑庭替杜箬扣衣服,戴帽子,圍圍巾,將她整個人包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才停手。
“媳婦兒,回家!”他樂滋滋,兀自攬著杜箬的腰身。
她扭了扭,將圍巾從臉上扒拉下來,露出嘴:“莫佑庭,謝謝你願意這樣幫我。”
他當沒聽見,繼續摟上她的腰:“媳婦兒,回家!”
杜箬愣在原地。
莫佑庭實在演不下去了,苦笑著說:“杜箬,能不能敬業一點?戲還沒演完。”
“我說真的,真心謝你,等孩子的戶口辦下來我們就來把離婚手續辦掉。我不會跟誰說我們辦過結婚的事,以後你還得再娶小姑娘呢,不能耽誤你!”
她還嗬嗬笑,可神氣語氣都極傷人。
手裡剛拿到結婚證,紅色本子,油墨味還未散儘,可她卻在跟他談離婚。
莫佑庭心都被攪得裂開來,卻還笑著用手去擦杜箬發乾的紅唇,手指上沾了一點唇膏。
“能彆這麼快喊醒我不?就當我入戲了,在辦離婚前的這幾天,能不能裝一裝我的老婆?”
杜箬真是受不了他這樣傷沉沉的講話,平日裡痞相調皮,一這樣講話,杜箬就覺得虧欠他,更何況那天莫佑庭還特意穿了一身很正統的西裝,黑色,暗紋,整個人英氣十足,講話都帶著認真的味道。
“行。”杜箬無奈點頭。
莫佑庭立馬就眉開眼笑了,恢複剛才甜膩膩的模樣,幫杜箬重新戴好圍巾:“媳婦兒,把臉包好,風大,你還在月子裡呢。”
杜箬出院後仍然住在之前的出租屋裡,莫佑庭再三哄她搬到他市區的公寓去,她都推辭掉了。
本來就沒有真結婚,她隻是想要一張結婚證可以去幫寶寶上戶口。
莫佑庭送杜箬回去,到樓道口的時候停下來。
她正準備下車,卻被莫佑庭一把拉回來。
“等一下,有東西給你…”莫大少神秘兮兮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白色盒子。
盒子上印著燙金的英文字母,是某珠寶品牌的LOGO,杜箬心裡已經預感到什麼,甩開自己的手,問:“你乾嘛?”
“戒指,婚戒!”他埋著頭回答,又去搶過她的手。
杜箬搖頭:“不需要,真的,莫佑庭…”
她已經領教過幾次他的倔脾氣了,這貨瘋起來也是無法無天,可莫佑庭不乾,捏住她的手背,嬉皮笑臉地說:“我知道是演戲,但演戲也得要道具啊,戒指早就買了,好歹戴一下吧。”
也不管她願不願意,拿了戒指就往杜箬的無名指上套。
套不進去,尺寸太小。
杜箬鬆一口氣:“我懷孕四肢浮腫很厲害,手指粗了好多,還沒恢複,所以彆戴了,戴不進去。”
“沒事,我還有…”說完又從口袋裡掏出另外一個白色盒子,一模一樣的盒子,打開,另一枚指環,往她手指上套,結果指環尺寸又太大。
“彆急彆急,你手彆縮回去,我還有…”莫佑庭手忙腳亂,繼續從口袋裡掏出第三個盒子…
你有沒有見過這樣買婚戒的人?
因為他不知道杜箬的手指尺寸,所以他把女孩子最常佩戴的幾個號碼都買了一遍。
杜箬不知道該說什麼,已經不止是感動了,而是深深的內疚和虧欠,她如此不堪的女人,怎麼值得莫佑庭這樣對她。
“你到底買了幾個戒指?什麼時候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