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晏”開車門的動作並不順利。
也許是車窗被撞得變了形不好開,也或者是“遲晏”受了傷氣力有限,他試了幾下也沒能打開,到最後顯然沒了耐心,將手往衣兜裡一伸,猝不及防地就掏了把匕首出來。
當夏蝶看到他手中的匕首時,也已經將鐵棍給拿在了手裡。
她緊緊握著那根鐵棍,雙手控製不住地顫抖著。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動作,直到看到他抬起手上的匕首朝著謝敬羽的後頸直刺過去。
夏蝶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再顧不上多想,揚起手上的棍子,朝著他的背後狠狠砸了下去。
哪知當棍子快要擊中他的後腦時,被他敏銳地察覺到,把頭一偏,棍子猛地砸在受傷的左肩上,他悶哼一聲,手裡的匕首應聲落地。
劇痛使得他的身子控製不住地顫抖著,他站在那裡僵了幾秒中才緩過氣來,轉身居高臨下地看向夏蝶。
漆黑的夜色襯得那張蒼白的臉更加陰森,他看她的眼神裡有憤怒,也有著她所無法解讀的情緒。
他緊緊攥著拳頭,“連你也想我死?”
“遲晏”說這話的時候,夏蝶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產生了錯覺,居然在他的眼神裡看到了絕望。
一種萬念俱灰的絕望。
“我沒有……”
夏蝶手一抖,棍子“咣當”一聲落在地上。
“遲晏”攥緊了拳頭,指關節收緊的“咯吱”聲在寂靜的暗夜裡聽起來讓人格外得發怵:
“其實,你隻要把錄音筆給我,我就會放過他,可你,還是在交出錄音筆和乾掉我之間選擇了後者,也就是說,不管是在我和傅梵逍之間,還是我和謝敬羽之間,你都會選擇讓我死,對嗎?”
他說著說著就開始笑,直到眼睛裡笑出淚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看看誰先死!”
話落,他猝不及防地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