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你的父母帶著你來黎家做客,那年的你剛滿十六歲,簡單的牛仔T恤包裹著你陽光帥氣的身軀,我被你深深吸引,一直偷偷關注著你。
你一個人跑到黎家後麵的籃球場上去打球。我也悄悄跟了去,躲在角落裡看著你在陽光下奔跑,揮汗如雨,那一刻,我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心動。
你們走後,我無意中聽大人聊天,才知道他們是有意帶你去,為的就是讓我們見個麵,因為他們有意撮合我們在一起,使得本來就是世交的兩家人親上加親。
你都不知道我聽到這個消息有多高興,我突然就喜歡上了黎家,因為它能為我建起一座與你同行的橋梁。
我感覺我的人生有了努力的方向,那就是嫁給你,成為可以和你攜手並肩的妻子。”
她說著轉頭看向傅梵逍,柔和的眼神裡帶著憧憬,“你信嗎?從十三歲到現在,我的這個夢想從來就沒變過。”
傅梵逍沒看她,“小晚,有些事情不能強求。”
黎江晚苦笑一聲,繼續道:“不知道你有沒有察覺,從那以後兩家的大人總是有意無意地為我們製造相處的機會,你對我很好,客氣又溫和,可是我發現你好像對我沒有那方麵的感情,隻單純把我當成一個跟在你身後的小妹妹。
可我依然一直在努力,努力地使自己變得優秀,努力活成名門閨秀的樣子,其實歸根揭底隻是為了能與你相匹配。
你知道我後來為什麼選擇出國嗎?進修完善自己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信了那句距離產生美的話,覺得離開一段時間,你大概才會因為我不在身邊而開始想念,進而對我產生愛意,可是回來之後我才發現根本沒什麼用。
可我還是懷著希望,無時無刻不在憧憬著我們的婚禮。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當你提出退婚的時候,我真的崩潰了,我自殺不是為了嚇唬誰,而是覺得人生真的失去了意義。”
傅梵逍轉頭看她,“愛情不是單方麵的,進入一段在情感上不對等的婚姻,本身就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你這麼聰明怎麼可能想不明白?”
黎江晚哀怨,“可是,感情這東西,誰又控製得了呢?”
“是,有時候感情來了的確無法控製,可是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再怎麼不舍也要強行剝離,過程雖然痛苦,卻是必須的,你懂嗎?”
黎江晚的眼圈紅了,“真的必須要剝離嗎?”
傅梵逍望著窗外,“為什麼非要作繭自縛,把自己困在一段完全不會有回應的感情裡?及早抽身,解脫自己,也放過彆人,不好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想到的是那個麻木不仁的小女人。
與其是在說黎江晚,倒不如說是在勸他自己。
黎江晚顫動著眸子,“梵逍,你有喜歡的人嗎?就是特彆想娶回家嗬護一輩子的那種。”
傅梵逍沉默須臾,“有。”
曾經……
兩行清淚從黎江晚的眼角滾落,“能告訴我她是誰嗎?”
“沒必要了。”
傅梵逍起身走向門口,伸手轉動門把手時才發現房門被上了鎖。
他目光一冷,轉頭看向黎江晚,“解釋一下。”
黎江晚苦笑,“這不是我的意思。”
傅梵逍擰眉。
“這是我媽媽和梅姨的意思,她們怕我再想不開,便想通過這種方式讓你妥協,你隻有答應了婚事,才能走出這道門。”
傅梵逍怒不可遏,“簡直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