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色蒼白如紙,也不知是因為生病了,還是因為彆的什麼。
黎文彬耳邊嗡嗡作響,電話那邊許伯又說了些什麼,他根本就沒聽到,匆匆說了句“我有事先掛了”,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詩爾……”他叫了她一聲,抬腳想向她走過去。
“你彆過來!”梁詩爾大喊一聲。
喊完之後她又控製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
黎文彬顧不得許多,連忙過去給她拍背。
梁詩爾卻是根本不想讓他靠近,哪怕已經咳得昏天黑地,她也依然拚儘全力推開了他。
“咳咳,你……”
等咳嗽稍微緩解了一些,梁詩爾問:“你剛剛說,你要季寒舟的命?咳咳,之前,季寒舟遇襲,是你讓人做的?”
黎文彬默默地看著她。
此刻,她眼底的憤怒和防備,就仿佛是無數把利刃,將他的心臟割得鮮血淋漓。
“你說話啊!”梁詩爾怒吼道。
黎文彬深吸一口氣,說:“等你病好了,我再跟你說。”
“我要你現在就告訴我!咳咳……之前,是不是你讓人去襲擊季寒舟的!”
黎文彬想否認,但他剛剛說的話又怎麼解釋?
他確實可以想個借口出來,可梁詩爾又不是傻子,他的借口真的能把她給忽悠過去嗎?
黎文彬到底還是說了實話。
“是我讓人做的。”
“你……”
梁詩爾憤怒地看著他,而後抬起手,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
明明還在生著病,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把黎文彬打得臉都側向了一邊。
“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你和他能有什麼深仇大恨?你為什麼要對他下那麼大狠手!”
黎文彬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將臉轉過來,看著梁詩爾,嘴角勾起一絲苦笑。
“詩爾,我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難道你猜不到嗎?”
梁詩爾瞳孔猛縮。
“是……因為我?”
黎文彬喜歡她,她喜歡季寒舟。
所以,黎文彬才會讓人去對季寒舟下手?
如果她沒有喜歡上季寒舟,或者沒有把自己的喜歡表現得那麼直白,那,季寒舟是不是就不會出事?
梁詩爾的大腦一陣亂糟糟的,無法思考。
黎文彬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裡很難受。
他放緩了語氣,說:“詩爾,你現在還在生病,彆想這些了,先吃了藥去休息,好嗎?”
此刻的梁詩爾看起來十分脆弱,搖搖欲墜。
黎文彬伸手想要扶她,卻被梁詩爾猛地拍開。
“彆碰我!”梁詩爾聲音尖銳地喊道,“你給我滾!”
黎文彬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他在你心裡就那麼重要?”他強壓著怒氣問,“我和你認識這麼久了,都比不上一個季寒舟?”
梁詩爾深吸一口氣,顫抖著說:“就算沒有他,你這種草菅人命的人,我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交集!如果早知道你是這種人,我早就離你遠遠的了!”
她這話,狠狠地刺激了黎文彬。
他猛地握住她的肩膀,猩紅著眼睛說:“你怎麼可以對我說這種話?我這麼喜歡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你放開我!”
“詩爾,我已經喜歡你很久了!我現在真恨我自己,我應該早點把你綁在我身邊!就算你恨我,也比眼睜睜地看著你喜歡彆人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