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敏,你貪財好色,強搶民女,並無辜殺害百姓,且身為官宦,知法犯法,按律當斬立決!”
“來人!拖出去砍了!”
“不!”劉敏臉色霎時慘白:“你……你剛剛答應我不殺我的!”
“本官確實答應了你,但國法答應不了!”
“該死的沈安,你背信棄義!太子不會放過你的,而且死刑當報刑部和大理寺批核,你不能直接殺我!”
劉敏還想強言狡辯,奮力抗爭。
“哈哈!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本官乃是一州刺史,按《大梁律》,證據確鑿的殺人命案,刺史府有權當堂判死!”
“另外,你彆忘了,雲州乃是戰亂之地,屬軍管範圍,一切從簡,對重犯可以先斬後奏!”
“鐵柱何在?立刻將劉敏拖出去砍了,首級懸於城門三日!”
魯鐵柱聞聲而動,將跌倒在地,身體癱軟的劉敏硬拽了出去。
“啊!”
片刻之後,衙門外便傳來一聲慘叫。
魯鐵柱手裡拎著血淋淋的人頭跑了回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人,小的有個請求,還望大人答應!”
“你說!”
“此賊殺我老父和妻子,懇請大人將此賊首級懸首高街三日之後,準我將其首級帶回老父妻子墳前告慰亡靈。”
“準了!”
沈安自然不會拒絕這個合情合理的要求,揮了揮手,又看向地上跪著的那些劉敏手下。
“你們這些仆役家丁,為虎作倀,本應重罰,但本官顧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們立刻將劉敏在各地所作所為具結成狀,簽字畫押。”
“主動揭露劉敏齷齪之事者,可免責輕判,袒護劉敏者,立刻拖出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退堂!”
劉敏雖死,可事情還沒有結束。
回到後衙後,沈安立刻吩咐程穆:“我從來沒寫過奏折,你替我起草三份公函,一份奏折,分彆送交刑部、大理寺、太子東宮和樞密院。”
“不過那些財物清點後,該扣下的扣下,一來給死者家屬一些補償,二來咱們以後也有用得著的地方。”
“給樞密院的折子,記得一定要寫明情況,並和益王那邊核準內容,千萬不能出現衝突的地方。”
劉敏殺了,證據也有了,隻是那價值百萬的財物,還得處理好。
沈安倒是想全部昧下,但他畢竟還是朝廷命官,總歸要給朝廷一個交代,得拿出一部分充公。
把事情吩咐下去,後衙便隻剩下沈安和安雅君兩人。
安雅君看他依然眉頭深鎖,憂心問道:“沈安,此事已了,為何你卻還是愁眉不展呢?”
“玉卿,劉敏此來,雖然讓鐵柱的大仇得報,但事情怕是還遠沒有結束。”沈安撫了撫額頭。
有些事,明知不可為,依然要為之。
這是為了義氣!
但痛快過後,卻又不得不麵臨一大攤子的爛事。
劉敏所依仗的是太子,但太子卻依然將他送到雲州來赴死。
怕不是就想挑起他和晉西劉氏的矛盾。
而晉西劉氏的根基便在靖安王的封地——趙郡,劉氏和靖安王之間的關係曖昧,難保不會將矛盾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