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京城以南五六十裡外的一座山莊中,一個身穿四爪金龍袍,身材偉岸,麵容方正,舉手投足透著一股儒雅氣息的中年男子,正在悠然自得的釣著魚。
在他身後,站著一位年紀三十,滿臉恭敬的書生,若是朝廷有人在的話,一定知道這人是誰。
李肅,曾經的百官之首左丞相,後為了給榮泰雲空出位置,他主動退位讓賢,如今是大梁負責監察百官的禦史中丞,也是個實權派的大人物。
嘩啦一聲,湖麵上跳起一條足有二三十斤重的大魚,濺起一片水花。
“上鉤了,上鉤了!”中年男子樂嗬嗬的抽了抽魚竿,卻沒有著急抬起來。
“這釣魚啊!得沉得住氣,尤其是大魚,更要滿滿的遊著,讓它耗儘力氣,才能撈起來,否則啊!直接用力扯,那魚竿、魚線都要被扯斷了。”
中年男子滿臉笑意的說著,也不管旁邊的李肅喜不喜歡釣魚,能不能聽懂。
他自顧自的一會往回扯,又一會送魚線,直到過了小半柱香時間,水裡的動靜小了,他也沒將那魚兒撈起來,反而把魚竿往岸上的泥土中一插。
“李肅,你回去吧!太子如果有交辦的事情,按照他的吩咐去辦,但不要把沈安逼得太死,否則啊!物極必反!”
“咱們不能被太子當槍使了,出頭鳥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去做吧!正明訟院的人,咱們儘可能撇清關係。”
“另外告訴你手下的人,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若是再擅自行動,殺無赦!再打著老夫的旗號招搖過市,殺無赦!”
中年男子拍了拍手,口中說著狠話,臉上卻依舊笑意盎然,他踱步走進附近的水榭,一邊看著水裡的魚兒,不停的掙紮繞圈,一邊端起水榭裡早就泡好的香茶,抿了一口擺手讓李肅離開。
“是!”李肅恭敬施禮,緩緩退了出去。
等他走遠,他招了招手,沒過多久,便見一個老太監從水榭一旁的拐角處,領著一個人走了過來。
“皇叔!”來人正是太子皇甫胤安,他此時穿著一身樸素的便裝,毫不起眼。
他看了一眼湖麵上不時泛起的漣漪,笑道:“早就聽說皇叔喜歡的不是釣魚,而是戲魚,看來果然不差啊!”
“哈哈,這世間萬物皆有靈性,隻是人的靈性最強,才能駕馭這萬物,跟魚鬨著玩,可比跟人玩有意思多了。”中年男子不是彆人,正是神秘的魏王。
他的回答,看似答非所問,卻充滿了居高臨下的傲慢。
“皇叔,高如進這個人,你有什麼打算?”皇甫胤安問道。
“太子這是不恥下問嗎?高如進雖然是正明訟院的人,可他是在為太子辦事,出了簍子,太子看著辦就行了!”魏王的態度模棱兩可,把問題重新拋了回去。
“侄兒明白了,到時候還請皇叔多多擔待。侄兒的想法可是準備把你的人拋出去當誘餌的。”皇甫胤安拱了拱手,心中暗罵了一句老狐狸。
高如進的事情,其實魏王並不知曉,是他一手策劃的,為的便是徹底將魏王捆綁在共同對付沈安的戰車上。
“你不是已經把老夫的人當成了魚餌吧?隻是太著急了,才讓魚餌脫鉤,還差點被反咬了?”魏王笑著說道:“隻是你這小子太壞了,把老夫給咬到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