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玉卿說著,為他填滿了酒杯。
“好吧。”
沈安寬慰一笑,夫妻之間的疼愛,非是此中人,難解此中意。
“家裡最近沒發生什麼吧?”
他一門心思都在公務上,家裡的事,基本沒過問過。
宮玉卿搖搖頭,抿著嘴唇笑了:“咱們沈大人現在日理萬機,家裡誰還敢給您找麻煩?”
“胡鬨。”
輕輕刮過她的鼻梁,沈安仰頭飲儘了杯中溫酒:“這幾天為了淮水的事,朝廷上下都在折騰。”
“午後白世勇去戶部提了一筆款子,分文不差,我看他們應該就要坐不住了。”
宮玉卿微微點頭,對於這些事,她喜歡箴口不言。
沈安也不再講,隻是淺笑著,攬住她扶風擺柳的腰身,一同享受這寧靜時刻。
翌日清晨!
沈安是頭一個來到戶部的,於廉住在這,可還在洗漱,聽說他來,急忙趕出來迎接。
“你啊,起個大早,趕個晚集。”
於廉才進正堂,就看見沈安坐在公案後麵品茶呢,桌子上還擺了不少的點心。
“一起吃點吧。”
於廉也不客氣,抓起一塊牡丹甜餑餑就往嘴裡塞:“大人,您說也是怪了,戶部昨天的錢,竟然分文不差。”
“難道他們真的是看人?”
“看看再說吧。”
沈安神秘一笑,弄得他心裡不停打鼓,隻是沒辦法開口,憋悶在那吃東西。
半個時辰過去,工部的官員都來的差不多了。
唯有白世勇姍姍來遲。
“大人!”
足比被人晚了一刻鐘的白世勇,踏進正堂就拱手大笑:“末將來遲了!末將身上有傷,還望大人見諒。”
“能來就好。”
沈安插科打諢的笑了笑,根本不等他落座,直接就派他往戶部取錢。
“昨天的公文我都看過,這一次戶部既要運送碎銀到此,你可得看住了,必須足稱才行,差一分都不成。”
“大人放心!”
白世勇早就有了打算,嗬嗬一笑,轉身就走。
姚成本今日有事,不在部中。
白世勇抵達之後,直接與其部下交接,轉手拿了十五萬銀子就走。
不過這一次,他可沒直接拉回工部,反而押送著銀車,往西城牆根下兜了一圈。
這就是他的錦囊妙計。
萬八千銀子的確不少,但那筆錢還要等到銀子熔煉過後,一起入送太子手中,才能逐層下發。
白世勇不擔心太子會黑了他的錢,可架不住腦袋頂上還有個“乾爹”等著。
這一次侯近山在他府中受了那麼大委屈,一直都沒吭聲,雖說這事是沈安做的,可那個老王八蛋,怎麼會輕易放過他。
他現在不吭聲,隻怕到時候分銀子的時候,會過來插上一手。
萬八千銀子,能給他三成就不錯了。
再排了送給姚成本的一千兩,他還剩什麼了?
所幸,這一次白世勇就要耍一票大的,昨日歸家之後,他派人出去硬生生弄來三萬成色極低的散碎銀子。
打算來一個偷梁換柱,用這些東西,換走銀車上的好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