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訴顧傲揚的母親嗎？”裴染問。
林戀搖頭：“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告訴她，前幾天我跟她碰到的時候還大言不慚地說，不會覬覦顧傲揚太太的寶座，轉眼卻準備給已經去世的他生孩子，真的很諷刺，而且生下孩子沒有父親，會麵臨什麼我也不知道。”
裴染有些看不懂林戀了。
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也有每個人骨子裡的善良。
“是不是如果顧傲揚活著，你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你不一定想要留著。”
林戀點頭。“如果他活著的話，這個孩子肯定要做掉的，可是現在，想到他離開了，在這個世界上都沒有留下一絲血脈，隻剩下一個孤苦無依的老母親，和一個出軌的父親，心中就覺得有些不忍。”
“你愛他吧？”裴染看著林戀，隻覺得她對顧傲揚的感情，應該是比較複雜的，或許是愛著他的。
“是的，我愛顧傲揚，可惜，他愛的人是你，裴染，我好羨慕嫉妒你。”林戀對此也沒有隱瞞。“以前的時候甚至有些恨你，但後來我發現自己沒有這個資格，你才是他的太太，而我是讓人不齒的身份，他也不愛我。”
裴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驚訝於林戀的坦誠。
“現在，我不恨你了，也不嫉妒你了，我隻是羨慕你，早一點脫離了苦海，而我在這迫害當中可能要溺死了，卻還心甘情願。”林戀苦笑著，“這大概就是我的報應吧。”
裴染愣了一下，這才道：“抱歉，我給不了你任何的安慰。”
“不用給我安慰，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也不是個小孩子。”林戀望著裴染。“真的沒想到有一天我們還能這樣心平氣和地說話，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裴染一怔，道：“處境吧！”
林戀再度笑了。“是啊，處境，你現在的處境也不太好，到底顧傲揚是為了救你而死，你的心也不好過吧？”
“確實很不好過。”裴染微微點頭。
可以說是處境艱難，她心裡很不好過。
如果任雅晴責怪她，或許心裡還能好受一些，但是沒有。
任雅晴似乎理解了，她心裡特彆的自責。
無論如何，都不想顧傲揚因為自己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