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場火，而已？若當真說的這麼輕鬆，您又怎麼可能會到這兒來興師問罪？
話在嘴邊滾了一圈，顧涵開口的時候卻沒再說出來，隻是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
趙家的事情，他一日不查清楚，一日無法安睡，如今是怎麼也不能把人給得罪了的。
見顧涵遲遲不語，趙夫人臉色一沉，“我家姑娘，從小金尊玉貴的長大，沒叫她吃半點苦，來你們府上一趟，生了一場病不說，人還整日裡鬱鬱寡歡。”
“現如今我們也沒說彆的，不過是想讓你打發個通房妾室，丞相這般猶猶豫豫，難不成是對那個妾動了真心？”
“伯母說笑了，不過隻是一個妾，都能夠隨手送人的玩意兒，就算是發賣了也沒什麼。”
趙夫人臉色稍稍好些，就聽顧涵又道，“但若是真的發賣了，恐怕老夫人會不痛快，沈氏平日裡，大多侍奉在老夫人身邊，這次老夫人從郊外禮佛回來，還特意給他帶了一枚佛前開光的平安符，想來是把她放在心上的，若是無緣無故把人發賣了，老夫人那邊終究不好交代。”
老夫人？不過隻是一個奶媽子而已，仗著顧涵沒有親生父母，才敢在園子裡這樣撒嬌賣癡鳩占鵲巢。
趙夫人心裡不屑，麵上卻體諒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看來到底也還有把狐媚子功夫在身上，不如這樣，你把沈氏挪到服裝偏僻之地去，再重新找個人伺候老夫人禮佛，等到老夫人忘了她，在發賣了也不遲。”
沈青霜明明是因為救趙若染才會受這麼重的傷，怎麼到了趙家人這裡，反倒是成了眼中釘了。
顧涵心中不滿，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隻靜靜的聽著，趙夫人看他這副恭順的樣子，心氣兒順了些，清了清嗓子，好整以暇的看著顧涵。
“您覺得我這法子怎麼樣？”
顧涵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忽然傳來一道清脆女聲。
“娘親！”
趙夫人猛地一抬頭，就看到趙若染快步走來，額前的頭發有些汗濕，一派行色匆匆的模樣。
“娘親，你怎麼到丞相府也不跟我說一聲？真是讓我好找。”
趙若染輕輕的拉了拉趙夫人的袖子，“您和顧涵說什麼呢？怎麼我一來就不說了？”
“再說那個害你生了一場病的妾室，丞相說她也病了，不過是身子骨沒有二兩重的，一看就沒福氣，想著說你們大婚之日將近，這種人就該早早的打發了走，免得沾了晦氣。”
趙若染眸子微微一閃，隨即笑了出來，又像是十分不好意思一樣，側過臉去。
“娘，那一日起火，不過隻是意外而已，也是多虧了沈氏，女兒這才能夠好好的站在您麵前。”
“再說了，如今我跟顧涵……尚且還沒有成親，那院妾室的去留終歸還是彆府內務，娘親，怎麼好開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