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就算是再傷心，也該好好照顧自己才對，否則的話，不就是讓親人也不放心了嗎？”
老夫人拉著趙若染的手，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說起來，要不是涵兒病了，或許咱們家也能幫上一點忙呢，前些日子病的起不了床，還發著高熱呢，跟昏了頭似的，說是要去趙府看看你。”
“他……向來是極好的人，”趙若染像是被說的害羞了，微微垂下頭，不過沒過多久，又抬起頭來，帶著幾分希冀：“當時家中祖母故去，隻顧著傷心，也沒派個人來問查一番，是我的不是，昨日想起了，今日就想看看顧涵，不知他現在可好？”
“好的很，若染莫要擔心了。”
一個低沉帶笑的聲音忽然響起，循聲望去，正是顧涵。
“前些日子身子確實不大好，如今已經好多了，多謝若染掛念。”
趙若染聽了這話細細看去，隻見顧涵雖然麵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是嘴唇耳廓都有血色，說話的聲音也並不那麼有氣無力，心裡也就有了底。
“隻要你沒事就好，這些日子，京城裡不太平，剛剛過來的時候，險些被乞兒給圍住了馬車。”
趙若染說著又笑笑，帶著幾分試探：“既然已經無恙，為何你不先去上朝，害的我在家提心吊膽這麼久。”
顧涵眼裡閃過一絲暗光，卻沒說話，隻是懶洋洋的往椅子上一坐，似笑非笑的看著趙若染。
直到趙若染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顧涵這才開口：“前些日子病的重，大夫說傷了元氣，需要靜養，若染許久沒有來過了，不如就在這裡用膳吧？”
趙若染這一次前來探望本就是半真半假，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顧涵到底為何會這麼快就痊愈了。
要知道京城裡因為天花的緣故，如今可是死了不少人。
“說起來我也許就沒有陪你……陪老夫人用膳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趙若染有些羞怯的低下頭，老夫人見二人相處的這麼愉快，忍不住笑眯眯的點點頭。
午膳將至，隱衛們最近對顧涵嚴防死守，這不，到了吃飯的點，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就盛上來。
“主子，這是郎中特意囑咐的，請用。”
趙若染聞著湯藥的氣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顧涵，後者恍若未覺，擰起眉頭，端著碗喝了幾口，就擺在一邊了。
“這藥苦的很，雖然有用，但真是不好喝，如今我已經好了，喝這些就成。”
所以……顧涵是喝了這個藥才好的？
趙若染眼睛猛的一亮，見隱衛還要說什麼，率先一步，把藥碗端起，遞給身旁的環佩。
“你家主子喝了這麼久的苦藥，隻缺今日這半次，難不成會出什麼問題嗎？日日浸在苦藥裡，誰都受不住的。”
環佩原本不解其意，正疑惑著，卻覺得自己的手心被輕輕點了點，頓時了然。
“小姐，您說的沒錯，奴婢這就把藥端下去，免得讓顧大人看了又倒胃口。”
顧涵也不說話，隻是唇角含著一絲笑意，靜靜的看著趙若染。
“若染真是體貼入微，實乃我之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