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山書院的詩會往年可從沒邀請過我,更何況若是一早就想著邀請又為什麼會在詩會的前幾天匆忙遞了邀請函呢。”
謝澤恍然大悟,“定是有人在背後打點疏通關係,才讓竹山書院的山長臨時改變了主意。”
“前些日子你與我說沈小娘和武關侯世子的謠言是忠勇侯府散播出來的,李海更是在朝堂上公然得罪於你,眼下最希望借竹山書院見你的恐就隻有想緩和兩家關係的趙若染了。”
“殿下說到了點子上,忠勇侯府和二皇子勾結,趙若染早已成了二皇子的棋子,我說什麼她肯定會原封不動地轉告給二皇子。”
“真不愧是顧相,那依你之見我們將‘甕’設在何處為好?”
“此事不急,待到我確定下來,便派人知會殿下。”
“好。”
第二天是顧涵休沐的日子,天剛微微亮他便已經洗漱完畢,換了身便服。
聽見外頭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推開門一股夾雜著泥土氣息的清晨的涼風迎麵吹來。
雨並不算大,這是入夏之後難得的涼意。
“相爺,您是要和老夫人一同用早膳,還是屬下讓人去給您現在單獨準備一份?”
“不必了,趁著府上的人大多沒有起來,去套馬車我們出發去雲山。”
“是,相爺。”
今日天氣不好,街上便沒什麼人,馬車疾馳而過踏碎一地積水濺起水花。
顧涵將馬車留在雲山下,撐著油紙傘獨自順著蜿蜒的山路尋到了一處竹林中被籬笆圍著的小築。
單薄的竹門和籬笆對於顧涵這樣有身手的人來說無異於是一張薄紙,但他隻是靠近竹門,向院子裡喊了一聲,“在下顧涵,特來此求見雲夫人。”
過了一會兒沒聽見回應,顧涵不死心又喊了一聲,直到第三聲落下,院子裡走出來雲夫人的武婢將竹門打開。
“原來是顧相爺,有失遠迎,我家夫人正在後院池塘裡釣魚請進吧。”
武婢將顧涵帶到後院,雲夫人正戴著鬥笠穿著蓑衣,果真坐在池塘邊的藤椅上釣魚。
“夫人,顧相爺來了。”
“顧相爺來怎的不提前讓人來知會一聲,什麼都沒準備,讓顧相爺見笑了。”
雲夫人放下魚竿站起身來將蓑衣盒鬥笠摘下抖了抖雨水遞給在她身旁撐傘的武婢。
“外頭下著雨,我們進屋去說,沅兒去沏壺茶來。”
“是,夫人。”
兩人坐在太師椅上,這雲山小築外頭看著其貌不揚但裡麵卻是彆有洞天,裝潢擺設看似簡單但實際上價值不菲。
待客的一套茶具看著平淡連個花紋都沒有,實際上是出自名家之手,茶水注入其中方能看出杯身藏匿的奧妙。
“近來雲山溜進了一群來曆不明的人,雲夫人應是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