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動作麻利些，趁著她還沒改口，不然你就隻等著後悔去吧。”
白燕燕沒想到書香會替她頂罪，驚詫之後是滿心的歡喜，忙不迭地從床上爬起來，在梳妝盒的夾層裡翻出了書香的身契塞進沈青霜的手裡。
還不忘落下兩滴鱷魚的眼淚，“書香犯下這等錯，是我沒有管教好她，我尚且病著恐不忍彆離，就不去送她了。”
沈青霜心裡直翻白眼，拿了身契抬腳便走，臨走之前回頭說了句，“燕小娘這麼喜歡做戲給旁人看，不如我尋個日子去相爺那兒說一聲把你送到戲班子去當個副業，又能賺錢又免得埋沒了天賦。”
“沈青霜你竟然罵我？！”
白燕燕在相府當了幾天主子便忘了自己的出身同樣低賤，被沈青霜罵是戲子之後氣得頭又開始發昏，搖搖晃晃站不住腳好在讓丫鬟扶住才穩了身子。
絲毫不理會白燕燕的氣憤，沈青霜拿到書香的身契之後交給了上門的“人牙子”。
猶豫沈青霜故意放水，書香身上隻挨了十板子，都沒打在脆弱處，過兩天也就好了。
“將這犯了錯的賤奴送到北境邊關去，讓她飽受饑寒交迫，再也不許她出現在京城裡！”
“明白。”
“人牙子”帶著書香乘著馬車消失在街道的儘頭，沈青霜轉身對其他丫鬟冷厲道，“看見沒有，這就是犯錯的下場，以後牢牢記在心裡頭，都散了吧。”
身上的傷勢還在隱隱作痛，但書香眼裡的光卻異常的明亮，她終於從白燕燕的身邊離開了，雖然不知道以後會有如何遭遇，但這短暫的自由讓她不禁熱淚盈眶。
直到馬車突然停下，聽見“人牙子”說道，“下來吧到地方了。”
按時間算，現在應是連內城都還沒出，怎的就到地方了，他不會是把自己賣進窯子裡吧？！
“人牙子”帶著她走進一處宅院供仆從出入的小門，竟是一座與相府不相上下的大宅院，領著她見了一位嬤嬤便走了。
“這裡是武關侯府，沈小娘求了尉遲老夫人將你暫且留在此處做工直到傷勢痊愈，你若是願意就一直留在這兒，武關侯府多你一個丫鬟不多，若是不願到時候拿了身契遠走高飛便是。”
“當真不是我在做夢嗎？！”
“自然，我是李嬤嬤，負責修剪花草，這段日子你且跟著我就是。”
“奴婢謝過尉遲老夫人，謝過李嬤嬤。”
“你還是感激沈小娘吧。”
沈青霜心軟，終是沒忍心讓書香替白燕燕搭上自己的餘生，而且書香離開相府時悄悄告訴她，白燕燕其實不是白家真正的小姐，白家目的不純，讓沈青霜平日裡多防備著她。
也是因著這通消息，沈青霜慶幸留了她一命。
二十大板下去，身子單薄的書香不死也要丟半條命，那還有命扛得下前往苦寒之地的辛苦顛簸。
書香被發賣，白燕燕的身邊便沒了真正可信任的心腹，白小娘趁著這個機會從自己的陪嫁丫鬟裡挑了一個送過去。
“好妹妹，自家的丫鬟總歸是比相府的要稱心，我這丫鬟雀兒是陪嫁帶來的家生子最是機靈能乾，便留在你身邊伺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