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叢眼眶中汩汩流淌，瞪大的雙眼布滿血絲，馮小娘悔不當初直到十板子結束，她的眼裡已經失去了神采，貼身丫鬟連忙出來撲倒在她身前，哀慟著哭道，“姑娘！”
“來人啊，還不快將姑娘抬進房裡去，快去請大夫來！”
“哎，相爺有令馮小娘隻許用府中的藥物，不可擅自與外界接觸，傷藥我們已經都準備好了。”
負責家法的下人將傷藥拿出來遞給丫鬟，然後就拎著刑具離開了。
馮小娘剛緩了口氣，清旭就親自將絕子湯送來了。
“馮小娘，相爺有令，需得屬下親自看著你喝完才行，請吧。”
看著碗裡漆黑的湯藥正逸散著難以言喻得苦澀，馮小娘臉上滿是痛苦，捧著藥碗的手哆哆嗦嗦的，等了許久也沒喝。
清旭還得回顧涵身邊去，便出聲催促她，“相爺還說若是馮小娘不願意自己來，就隻能屬下親手灌下去，屬下是個習武的粗人若是傷了馮小娘就不好了。”
旁邊的丫鬟看不下去了，帶著哭腔對清旭喊道，“你就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我家小娘都這幅模樣了是想逼死她嗎？！”
“嗬，若不是相爺仁慈，就憑馮小娘的所作所為早就被亂棍打死一卷草席扔到亂葬崗去了，如今這樣已是網開一麵，若是不滿足那我也可去上報給相爺。”
“小翠，彆頂撞旭統領，我喝便是。”
咕咚咕咚一碗湯藥見底，清旭從外頭叫進來個丫鬟，“看著馮小娘，彆讓她尋機會將藥吐了。”
“是。”
這下徹底絕了馮小娘的心思，馮小娘心如死灰再也起不了半分的波瀾。
馮小娘受罰的事最後還是流了出去，但避子湯的事並沒有提及，府上的人都在猜測馮小娘做了什麼。
有人站出來說夜裡見著顧涵從馮小娘的住處出來直接去了沈小娘那兒，留宿了一夜直到日上三竿才離開，緊接著就是馮小娘受罰，估計是哪裡惹到了顧涵。
“你們都空閒得很是吧，紮在這裡嚼什麼舌根子，還不快乾活兒去！”
藍安叉著腰將海棠苑裡那幾個好事的下人驅散開，“從今往後彆讓我再看見你們背後非議主子，不然讓姑娘打斷你們的腿！”
“凶死了，快散了散了！”
這事傳來傳去還是到了老夫人的耳朵裡，被迫跟在她身邊修佛的白燕燕也跟著聽了一耳朵。
“顧嬤嬤，去將相爺請來，我有話要問他。”
老夫人從蒲團上起身，“燕小娘今日就先回芍藥居去吧，明日再過來。”
“是，老夫人。”
顧涵到了老夫人的屋子裡，“母親找我是為了馮小娘的事吧。”
將來龍去脈全盤托出之後，老夫人撚著佛珠的手停頓下來，“幸好不是要人性命的毒藥，這樣心性確實不應讓她有機會撫育子嗣，不過涵兒你也老大不小了確實該在這方麵上上心。”
“母親，我暫時還沒有考慮這些，順其自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