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姑娘覺得我三哥這人怎麼樣？”
嶽清婉想了想，“世子他謙遜有禮，絲毫沒有其他貴族子弟的傲氣，他替我引薦了一位很有名的陶匠，不僅修複了我小娘的遺物還讓我能有機會拜師學藝，是個大好人。”
“就隻是好人嗎？”
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嶽清婉的臉上慢慢浮起緋紅，糾結了許久最後鼓足勇氣說道，“不瞞尉遲四小姐，世子這般風光霽月的人物，相處得久了，難免會心生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隻是我自知身份懸殊沒有攀龍附鳳之念，我本想著舍了心思隻當從沒遇見過世子，但情之一字易結難解，每次都狠不下心來。”
“那你為何不嘗試著將心意說給他聽，萬一他也存了與你同樣的心意呢？”
嶽清婉搖了搖頭，“那就更不該了，他是武關侯世子，要承襲侯爵之位，光耀門楣，該娶一個與他實力相當門當戶對的女子。”
“在我和世子相識相交的這段日子，我明白他的心胸遼闊誌向高遠，他是九天之上的鷹而我不過是叢間枝頭的雀，無論世子對我是一時興起也好是憐惜救贖也罷，總歸不是真情。”
“而我不需要這些，也不想往後餘生靠時時祈求著這些過活。”
一番話下來，沈青霜更覺得嶽清婉的性子極為難得，麵對與尉遲霽不對等的出身，她仍舊清醒地自卑著。
“若他對你是欣賞是歡喜是情根深種愛意綿長，你可願意與他兩心相許矢誌不渝？”
“當真如此，我應是會摒棄世俗，與他痛痛快快地愛一場。”
“好，等得便是你這句話，那嶽姑娘可以不拒絕我三哥了嗎，他這幾日被你避之不見，以為你並不心悅他，好生傷了心。”
後知後覺的嶽清婉恍然大悟，原來尉遲霽也是歡喜著自己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
“嶽姑娘放寬心，武關侯府並不在意門第之見，今日我來探你的口風，便覺得三哥的眼光沒有錯，等有機會見了祖母，她也會很中意你的。”
“可我隻是個四品官員家的庶女，我不想讓世子因此而飽受非議。”
“你可彆忘了他在北境邊關隨義父參戰殺敵，血雨腥風中摸爬滾打出來，又怎會懼怕流言蜚語。”
“更何況這世道對男子多寬容，會有更多的矛頭指向身為女子的你，你若是不想承受這份壓力，我們也不會強求於你。”
“既然世子有心，我又怎可軟弱逃避，勞煩尉遲四小姐將此物替我交給世子，便說惟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沈青霜收了嶽清婉從發髻上拔下來的銀簪，目送著嶽清婉離開。
她不禁有些羨慕嶽清婉的通透與勇氣，若是她也能如此就好了。
等回到相府，顧涵便給她院子裡替換掉了兩個丫鬟。
“她們是新進府的，便在你身邊伺候，順便學學規矩。”
“是，相爺。”
兩個丫鬟名叫鬆玉、鬆青，是尉遲霽送到顧涵這兒來給沈青霜安排的武婢。
“奴婢見過姑娘。”